其實,我挺感激自己從事的這份工作,感謝川北醫學院給了我從事這個工作的機會,因為每年有那麼長的假期,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每到假期,我總是帶著妻兒天南海北到處走,去打量著這片神奇的土地,感受和領悟著這裏的人、事、物。雖然辛苦,卻很充實,對我原來那種“要麼在酒桌上,要麼在到酒桌的路上”的生活,實在是一種顛覆。精神從來都不是淩空起舞,在行走的過程中,我體味著關懷、悲憫和尊重,大好河山給了我的靈魂更多的寬廣度。那些沒有到過的地方,對我一直有一種莫名的誘惑,這是一種很複雜的情慷。我對西部是情有獨鍾的,特別是踏足康區土地的一刹那,頓感眼前的是一個宛如仙境般的世界:在溝壑縱橫的崇山峻嶺之中,有神奇的群峰、獨特的高山湖泊、綠色的草甸、綺麗的花海、廣闊的原始森林、成群的牛羊……那些或巍峨、或幽遠、或寧靜的純淨美,與質樸的民風融為了一體。二十世紀初,約瑟夫·洛克描述涼“香巴拉”:“從小山上遠看,所有美景盡收眼底!太陽西沉的時候,陽光從山的後麵射出來,更顯美麗。爾後,四處炊煙乍起,彌漫整個山穀··…舊出之前,遠眺雪山,看著它們由深灰色變成粉紅色,直到最後太陽慢慢升起,山峰變成血紅色,藍色的炊煙慢慢升起,越來越濃,最後彌漫至整個山穀”。這些地方是如此的美麗與安詳,它純淨著我心靈的每一個角落!雖然我垢病這裏的貧困與落後,但我從不掩飾對它的摯愛。
其實,說到這本書的結集出版,我真得感謝我自己,除了感謝自己堅持寫了那麼多年,也感謝自己有勇氣出版。現在的我確實容易拘泥於某些東西,或者習慣於某種方式。深層次的原因我沒有探究過,就這樣不知不覺的,就被時光磨平了棱角,還帶走了所謂的“才氣”,成為一個食古不化、不知變通的妖怪。很多年來,除為了留下一點“我還活著,我曾經經曆過”的證據,我基本沒有原創作品。實在是不敢寫!我看過一些年輕朋友的博客,就比我那些拉拉雜雜的文字有趣得多,比如一篇叫做《酒精陽瘓和文學勃起》,嘖嘖,他的文字運用,我看了隻能歎息一聲:精妙!當然,文字精妙肯定不是判斷我們是否願意閱讀的唯一因素,但至少是很重要的。可惜,我的酒精沒能像李白那樣,和文學一起勃起;如今,酒精和文學卻自然而然一起陽痰了。喜歡讀一些年輕人的作品,除了是不想自己過快衰老,更當是懷念,懷念我日漸走遠的青春。其實,當我們今天開始不再揮霍青春也沒有青春讓自己揮霍的時候,當覺得“活著,真好!”的時候,如果我們都能夠在心底,留下那麼一小點地方,放_L一點浪漫情懷,那該是多麼美麗的事情。
最後,算是要鄭重感謝的:感謝家人忍受我多年不改的熬夜;感謝一路上給我幫助的人們;感謝四川省社會科學院副院長、四川省文學藝術評論家協會主席,四川省中國現當代文學研究會會長李明泉先生為我作序;還要感謝我的讀者們,讓你們忍受我的嘮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