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但是你為何,這是報複嗎?”她知道,戚帝此刻進入了彌留之際,他的腦子裏麵此刻居然電光石火都是以前他們在一起的甜蜜日子,戚帝被問到這裏,伸手,撫摸了一下蘭貴妃的臉。
“蘭兒,我害你一生,我去以後,你用舉國之力去尋找白玉,應該可以找得到。”蘭貴妃聽到這裏,心頭劇烈的跳動起來,手中的錦帕都落在了被單上,她顫抖的手緊緊的握住了戚帝的手。
“皇上,蘭兒這一生以為自己嫁給了江山社稷,以為自己嫁給了百姓黎民,但是並非如此,今日臣妾知道,臣妾嫁給了一個男人,一個這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一邊說,一邊神經質的笑一笑。
說道:“你認為虧且我,給了我多少東西,讓我弄性尚氣,從來就以我為中心,臣妾不會不知道的,這個世界上最愛我的人就是您了,皇上,今天臣妾知道您要走,臣妾不能送你一程了,因為……”
她的手慢慢的攤開,將那一枚鶴頂紅的南珠拿出來,“因為臣妾自己要先走一步,皇上,臣妾給您證明,臣妾以前都錯了,要是有下輩子,臣妾定不會辜負君。”蘭貴妃期期艾艾的說完以後,已經握著這一枚珠子吞咽了下去。
鶴頂紅,雖不算是見血封喉的毒藥,但入口必然疼痛難禁,她的額頭上很快就有了細密的汗珠,戚帝看著蘭貴妃那痛苦的神色,說道:“這又是何苦,孤原本還要托福你的,軒兒的婚事,是……”
他終於沒有力氣,“金子,羅千金!皇上。羅相之女,羅千金。”她一邊說,一邊將衣袖中的一枚金子拿出來,重重的壓在了剛剛的聖旨上,剛好不偏不倚,這一枚金子落在了軒轅錦宸的名字上。
兩個人都笑了,“好蘭兒,你這是何苦。”他的手慢慢的無力,但是嘴角有一個美麗而又安詳的微笑,不像是接觸了死亡的痛苦,倒像是接觸了新生的歡快,蘭貴妃嘔出來一口血漬,緊緊的伸手抱住了戚帝。
兩人同時死亡,但願他們的靈魂此刻也可以同時升天。出來了這麼久,羅千金早已經察覺古怪,此刻,軒轅錦宸情緒終於是穩定了不少,羅千金走到了他的身旁,旁敲側擊,“王爺……不,皇上,你母後會不會?”
軒轅錦宸微怔,不過很快就回眸,“母後做事情向來有自己的打算,要是母後真的要與皇上龍馭賓天,這是任何人都改變不了的,與其破壞,不如樂見其成,母後是倔強的人,她的成算我沒有破壞的道理。”
“皇上,這是做夢嗎?”羅千金不知道說什麼好,曆經千辛萬苦,好不容易兩個人走到了一起,這樣的事情這樣的結局,不是做夢是什麼,還有什麼是可以解釋的呢?軒轅錦宸立即握住了羅千金的手,“不是夢,而是我。”
澹泊敬誠殿中,安靜的滲人,沒有人往裏麵去一看究竟,過了很久以後,高公公的豆眼閃爍了一下綠光,走了過來,“千歲,要不要老奴到裏麵去看看,這已經好半天沒有動靜了,老奴唯恐有失。”
羅千金立即正色,“去看看,究竟有什麼情況,速速來報。”一邊說,一邊握著錦帕,擦拭了一下軒轅錦宸的眼淚,“男兒有淚不輕彈,你即將成為一國之君,人活一世,無外乎就是生老病死。”
“金金,我要你永遠陪在我們的身旁。”他攬住了羅千金,羅千金心頭竊喜,但是寶相莊嚴,輕輕的推開他,說道:“你以後要三妻四妾,我的要求並不多,你一個人對我好則好,要是三妻四妾,我立即離開這裏,遠走高飛。”
“怎會,金金。”他握住了羅千金的手,羅千金的麵上有了紅潮,他居然答應自己這一輩子與自己在一起,這不是提前即進入了一夫一妻製?她幸甚至哉,必然快慰莫名,兩人還要說什麼情話的時候,屋子裏麵的高公公已經嚎啕大哭起來。
一邊如喪考妣的哭著,一邊跌跌撞撞的出來,“大事不好,皇上駕崩,皇後娘娘也與皇上去了,皇上駕崩,皇後薨了。”一邊說,一邊曉諭諸位,幹戈剛剛完畢,就是喪事,接踵而至讓人手忙腳亂。
“皇上駕崩,皇後薨了!”人們的聲音驚惶好像醞釀很久的雷雨一樣,說降落就全部都降落,執事的立即去敲擊雲板,此刻君臣相契,禮樂威嚴。羅千金握住了軒轅錦宸的手,“終究你母後還是跟著先帝去了,他們情真意切,這一輩子不過不會表達而已。”
“可以因為情而離去,母後,兒臣原諒你。”
他一邊說,一邊到了澹泊敬誠殿中,戚帝駕崩,地上有南珠,胸口有朱紅色的朱砂痕跡,這是她的血,好像綻放在胸口的一枚大麗花,又像是朱砂痣一般,誰是誰的朱砂痣,誰又是誰的白月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