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百姓表示理解,可朝臣們不理解啊。
好歹他們也是國之重臣——所有人都這麼認為,都不會妄自菲薄,承認自己可有可無。
可就是國之重臣的府邸讓人一個口令就登堂入室,裏裏外外搜了個底掉,嚇的後宅婦人誠惶誠恐,生怕被朝中哪個給清算,是抄家來的。
太不尊重人。
還沒抓著人就已經嚷嚷著下皆知是北吳刺客,咋的北吳刺客揣你兜裏了,你想啥時候刺殺你,人家就刺來了?
有識之士看得明白,不過是塑造個共同的敵人,不至於讓老百姓群情洶湧,鬧出事來。
玩的一手好移花接木。
純粹是謝顯自己搞事啊。
一個個連夜寫了折子參謝顯,不過是個刺客,不過是個仆射——好吧,衛將軍,知道的是他題大作,不知道的還當刺殺的是皇上呢!也太大扯了。
袖子裏揣著奏折,都沒等謝顯把北吳的刺客給提上朝堂上,先打開嘴仗了,紮堆開始攻訏謝顯。
首先是擾民,浪費公共資源,還公器私用。
第一個站出來的就是羊鳳明,瘸著一隻腳走路都一歪一擰的。
永平帝:
“你受傷了?是北吳刺客幹的,還是護軍幹的?”
羊鳳明愣了,重點是這個?
他身份還沒高到北吳派專人來刺殺,另外護軍幹的,那是指責他自己平日教導無方啊。
“不是——”
“不是那你參謝卿做什麼?又不是他傷的你?”
羊鳳明捂臉,無言以對。
這就是皇上,換別人他能啐這人一臉唾沫。的也是人話?大臣犯錯怎麼就不能讓人參了?
有護犢子的,要不要護這麼明顯?
再大扯就騎你皇帝老子腦袋上拉屎了,沒半分警覺,倒盯著自家叔公下狠勁,腦子也是進了不少屎。
“羊將軍,你這是欺君啊,你半夜自去將軍府的時候可沒傷啊?你怎麼的,看謝玄——衛將軍傷了腳,你居然有樣學樣,反過來倒打一耙?”潘朔頂著一張挨了不少揍的腫臉蛋子站出來替謝顯話,生龍活虎的架式可看不出來拉著謝顯了半宿的‘心裏話’。
把謝顯眼睛紅血絲都熬出來了,反觀潘朔除了臉更腫了,青紫更明顯,那精氣神足的,跟打了雞血似的。
羊鳳明氣的都笑了。
“潘監君這是血口噴人了。在下何曾過是北吳刺客做的?又何曾過是謝仆射所為?潘監君把這些都往在下頭上扣,未免欺人太甚。有攀汙之嫌啊。”
好吧,都是朕的,永平帝摸摸鼻子,對羊鳳明更不喜。
當初也不知是在哪塊喝了迷魂湯居然覺得江夏王王妃羊氏一族可以提攜。
是江夏王妻兄,果然心歪在那邊。
長的就歪!
永平看了看人群中的褚彥,這時候就看出褚彥其人會辦事來了,立馬挺身而出:
“是不是都還先等等。既然謝仆射講是北吳的刺客,也抓到了刺客,是不是把人當場提上來,或者拿出供詞也好,咱們還什麼也未弄清楚,便自亂陣腳,豈不是惹人生笑?”
“愛卿的有理。”永平帝一拍龍椅:“謝愛卿,快把人速速帶上朝堂上來——唔,就讓其跪在殿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