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寶信是聽過了就當耳旁風吹過,痕跡都不帶留的。
倒是謝母那邊聽到風聲,把她叫過去問了問,老太太年紀大了,不想謝顯鋒芒太露,把該得罪不該得罪的都給得罪光了。
老太太看得開,經曆的也多,雖對人性對親情也都沒什麼過多的希望了,可句老生長談的話,親戚之間,打斷骨頭連著筋,再怎麼樣都比旁人強。
從蔡袁氏開始,再到現如今的徐二郎,謝顯都快成親戚殺手了,是真敢下狠手。
“……不看大娘子,也要為謝家想想,他現在正是呼風喚雨的時候,人沒有一路往上的,到了高點總要往下走。現在把人都給得罪光了,以後情等著讓人落井下石,那滋味不好受。”
“他不考慮自己,不考慮謝氏族人,總要替孩子們想想。”
“阿琰才多大?阿郎能承受得住,萬一他走下坡了,別人算計起來他,可不是單算他一個。”
蕭寶信頻頻點頭,可話出來和她那動作卻不是一個意思。
“我也聽大姑奶奶了,祖母教訓的是……可那徐尚書也是挺不給咱們謝家臉麵的。不謝家臉麵,謝家派出那些死士那可都是先皇交待下來讓辦的,先皇的意思也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真活下來又能把事兒辦成了,那都是準備重用的。”
“現在國家正難的時候,正是用人的時候,不拘什麼出身,有能力的就該用啊。”
“賞銀又不用國庫裏出,咱們自家就消化了,徐尚書又憑什麼給咱否了?”
“就因為那些人是謝家出來的?怕貪上用人唯親的名頭,還是……怕咱謝家勢頭太猛壓了他們徐家的風頭?”
“句不好聽的,當初他想起複,還讓大姑奶奶回府裏項又是怎麼回事,倒不怕被人了。”
謝母翻了個白眼:“我一句你有一百句跟著。”
蕭寶信笑笑:“我這不是一時氣不過嗎……大姐夫也太打臉了。”
謝母歎了口氣,“誰不是呢?”
“你看現在還有幾個世家了?敗的敗,落品的落品,反倒是謝家如日中,不知惹了多少人的眼——行了,阿郎有主意,你這裏脾氣比他還大,我是管不了了,愛怎麼樣怎麼樣吧,反正謝家我也看不了多久了,等我兩腿一蹬,還不是什麼都由著你們胡來,不管了不管了。”
“可別呀,”蕭寶信一聽老太太這是脾氣上來了,連忙哄道:“祖母可得長命百歲,長長久久地看著我們。”
“您看著阿郎還能收斂些,不然我看他都要上了。”
謝母啐了一口,瞪她一眼:“什麼,可不許胡,讓人聽了不知的得有多難聽。”
“你呀,越發的口無遮攔。”
蕭寶信幹笑,“是,以後我可不敢了,有祖母看著,我再不敢造次。”
謝母哼了一聲,她且得長長久久的活著,不然一家子在這時候丁憂守孝,還不讓人落井下石給砸死啊。
愁啊,真是死都死不起了。
“我陪祖母練練?”蕭寶信提議。
謝母:人家孫媳婦陪著喝茶聊嗑瓜子,她家孫媳婦陪著練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