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瑾話嘮這一番告狀的工夫,以潘太妃為首的眾命婦們都已經趕到了。
一群七八歲的郎,真找自家的孩子還真費了好些眼。
尤其潘太妃,真真的找了兩圈才把兒子給找出來,那還是因為第一圈掃視沒找著,急的她隻好往宮裏太監身上找。
“你、你怎麼穿著尋常的衣裳?”
潘太妃看著並未穿龍袍,亦未穿常服的皇帝,一身的世家公子打扮——唔,瞧這衣裳大些,衣擺都蓋在了腳麵上,分明是穿了潘政的衣裳啊。
“沒傷著你吧?”潘太妃撲上前,也顧不得問旁的了,上上下下的摸索,就怕沒了外傷,又受了內傷。
“你這臉怎麼搞的?!”潘徐氏咬牙上前,狠狠掐了一把潘政。
不是不心疼自家兒子,實在是……
看慣了,早就習以為常。
哪不帶點兒傷回去讓她瞅瞅,她都懷疑兒子病了,精力不濟。
眾人紛紛上前尋找自家兒女,生怕被卷進戰場裏受到波及,好在傷的也就那麼幾個,而且不得不潘政潘七以一己之力,並不偉岸的身軀擋在了戰場的最前沿,承受了全部來自雙胞胎滿滿惡意的。
至於其他郎,全是因為站邊問題打到了一處。
……當然,並不是因為站皇帝的邊。
郎們也都沒見過皇帝,根本也不知道是他。不過是看他站在潘七的旁邊,拿他當潘家人了,一道嚼舌根,一道擠兌路九,到了打架的時候,自然他們就是一邊的。
宮廷最講男女大防,年紀稍長一些的郎和娘子們這一次都沒請,不過都是六七歲以下的。唯獨潘政大些,還是因為跟在皇帝身邊,人家沾親帶故的。
否則真聚到一處,無論是路家幾個兄弟還是謝家謝琰謝琪都能把迅速把局勢給一麵倒踏平……
謝家雙胞胎和路九是然的一掛,平日裏都是成幫結夥,今時今日更是為了路九出頭才有這麼一架,路九自是責無旁貸的跟雙胞胎站一邊,與他們親近的雖都不在現場,可架不住人家從摸爬滾打出來的,以一擋十不敢,幾個郎還不在話下。
路九因為未婚妻這霸道的屬性,親娘祖夫人為了他長大以後少被揍,給他拜了靳斤做師父,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夏練三伏冬練三九,真當親傳弟子教的。路家本來鍾鳴鼎食,書香門弟,結果以靳斤一己之力居然培養出來個武將的苗子——
不得不還挺有模有樣的,至少在這些貴族子弟身上得到了實踐,一個打十個!
祖夫人看著自家兒子毛兒都沒傷著,雖表麵上很是自責,矜持,但心裏還是很得意的。
首先有那個實力,再者誰讓他們嘲笑自家兒子,不能因為打不過,就把原罪算自家兒子身上!是他們嘴欠,就該揍啊。
在兒子身上,祖夫人體會到了蕭寶信快意恩仇的快樂!
“你你這孩子,你阿爹這麼些年教你的為人處事,學的知識都吃到狗肚子裏去了?怎麼就這麼控製不住自己的手?看看,沒把人打壞吧——你們仨阿娘還不知道,那手下還有個輕重?打了幾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