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九可不是隻會動手的,更有腦子,忙道:
“阿娘,哪裏是我們仨打人,是他們十幾個打我們——還好琤娘和瑾娘沒受到傷。我還打他們,他們七個個打我一個,隻不過我身上有功夫,沒傷著罷了。”
“阿爹教給我的,我可一向記著呢,始終以禮相待。可是咱不惹事,也不能怕事吧?都打我左臉了,我還能把右臉湊過去?他們是拳腳功夫不行,嘴上可損著呢,損人不帶髒字,的可難聽了。我便不為了自己,也得為了咱們路家、祖家,還有謝家出頭吧?”
“話太難聽了,皇上在這裏聽著呢,皇上可以做證,金口玉言,阿娘你不信我,總不會不信皇上吧?”
打架的時候還不知道誰是誰呢,路九隻當讓潘政那麼維護的是他本家兄弟,誰成想竟是皇帝。
既然有現成的跳板放腳下,沒道理不踩上一腳。
他就不信堂堂大梁皇帝還能當著眾人的麵扯謊。
建興帝年紀,又不理朝政,朝廷上上下下都是謝顯一把罩,以至於這些個世家子弟貴族官宦都不把皇帝放在眼裏。
尤其方才打架的時候,潘政是一門心思擋在皇帝的身前,而皇帝可是給嚇呆了,手都沒敢伸,就躲在太監的後麵。
路九打心眼裏就沒想過皇帝伸手打的是謝家雙胞胎,二對二,對謝家雙胞胎公不公平。
謝家雙胞胎那是什麼無敵組合,他上去都不一定能打得過。
他關注的隻是潘政在一個人挨打,而皇帝躲了。
這是什麼行為?
這在民間,就是不義啊。
如果以前建興帝還是虛幻的一個皇權的代表一樣的存在,現在落地上了,跟個普通人家挨過謝家雙胞胎毒打的郎也無甚區別,路九已經沒有了敬畏之心,踢過來當墊腳石絲毫沒有心理負擔。
祖夫人連忙扯了路九一下,忙衝潘太妃充滿歉意地笑笑,又對自家兒子怒道:“什麼胡話呢。你當都是你,你幾句越發的不可收拾,居然扯上皇上。你呀,管好你自己吧。”
被強行拉出來做證的皇帝臊的滿臉通紅:“倒是……沒假話。”太羞臊了,他怎麼知道吃個瓜還能打成一片?早知道不笑那麼大聲。
雖對不起為他衝鋒陷陣的表兄,可他不會撒謊啊。
尤其當著一眾證人在,他若強行為自己臉上貼金,倒打一耙,以後還有何威信尚存?
聽到這裏蕭寶信都不得不佩服祖夫人母子倆打在台麵上這一套組合拳。
也就路九吧,和她家那對雙胞胎扯不清楚,她一出麵就是以大壓,至於雙胞胎——衝鋒陷陣的能手,真動上嘴,真趕不上路九。尤其瑾娘,和她一樣的賦金手指,有時候聽到的太多,又控製不住,分分鍾把自己賣了。
蕭寶信愁這個,家裏就這對雙胞胎腦子不好使,哪怕繼承了她們阿爹一星半點兒的智商也不至於每每用拳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