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敬愛急了,她迫切地想要證明自己,便將前世聽來的楊家事跡一一道來,並且還指出了楊劭身上的印記:
“你幼時頑劣,從樹上掉下來,劃穿了肚皮,幾乎死了,是你爹娘傾盡所有治好了你,卻也因此留下了傷疤。”
她隔著衣服指向楊劭傷疤所在,多長多寬,在哪個位置,她記得一清二楚。
楊劭默然無語,他身上的疤哪裏是從樹上掉下來劃破的,是家裏窮的揭不開鍋,他偷別人家吃的被人給打的。
興平縣主若是想尋人開心,哪怕去打聽他的過往,這濃墨重彩的一筆是無論如何瞞不住的,她查到的也隻會是事實真相,而非粉飾太平的說辭。
這一點他可以否認,可是蕭敬愛說的一樁樁一件件,許多私密事他想不認都不行。
蕭敬愛看他眼神就知道他是信了,那是野心勃勃,誌在必得的眼神。
“……你要小心蕭寶信,因為她,也重生了。”蕭敬愛輕聲提醒,她時刻注意著楊劭的表情,在提到蕭寶信的名字時,明顯他的眼神亮了。
蕭敬愛咬唇,將前世之事真真假假混著來,快速而淩亂地講起了他們三個人之間的愛恨情仇。
自然,她是真愛,她是被迫害的小白蓮。
可楊劭一見傾心這事兒真沒法改,無論前世今生楊劭都一貫的審美,看一眼就盯上了蕭寶信,蕭敬愛再傻也知道胡說不得,再者還有蕭寶信重生這碼事,萬一蕭寶信見不得他們好,同楊劭說些有的沒的,她便是把自己給賣了。
所以,在蕭敬愛嘴裏蕭寶信依然是正妻,依然是真愛——不過是曾經的。
成了親之後,蕭寶信囂張跋扈的作風沒改,沒多久夫妻兩個便失和,打的不可開交,蕭寶信自詡高門貴女時常言語嘲諷楊劭,楊劭便寄情於打仗,多年建功立業,功成名就,身邊也陸續納了幾個妾室。
然後才到寡居的她出場,兩人的愛情如天崩地裂,一觸即發,受到了蕭寶信強烈的反彈打壓,楊劭衝冠一怒為紅顏,經過半年的交鋒,終於把她廢了,準備迎娶她做皇後——
這還不是結局,結局是蕭寶信死不悔改,當麵剛不過,就背地裏動手腳,在她懷孕生產時動了手腳令她血崩而亡,留下了他們孤兒寡夫。
蕭敬愛說的淚眼漣漣,編故事把她自己都給編哭了,信以為真。
他們的愛情正濃烈之時,她香消玉殞,誰知再一睜開眼就是十四歲,她雲英未嫁,他尚未娶親。
這讓她如何不激動,如何不興奮?
“所以,你也知道了,我推掉了何家的親事,隻想這一輩子隻與你一人雙夙雙棲,卻不料你和前世一般無二,還是對阿姐一見傾心。”
蕭敬愛擺出深情款款臉,“我本想成全你,等你認識到阿姐的真麵目,自然就知道了。而我,大不了在旁邊等著你,等你願意回頭看我……所以,我才去你家裏,又想你真的認識了我,與我再續前緣,一邊又想幫你在阿姐麵前露臉。”
“後來你也知道了,她來了,我們在回家途中大吵了一架,才得到原來阿姐也重生了,她也帶著前世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