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1 / 3)

剛剛還熱鬧的現場氣氛因楚漓的這一句話而被凍結,就像他一身森冷黑衣一般,僵硬到大家誰也活躍不起來。

冷眯著眸子,楚漓霸氣的視線一一掃過嶽夢澤、齊暉和玉碎,恍如刀子一般定定的停在了嶽夢澤的臉上,薄唇再啟,“帶我去見晚月!”

“夜皇,夢澤已經準備妥當一切,稍後的接風洗塵宴夜皇就可見到晚月,現在請夜皇和賢王先隨夢澤進城可好?”嶽夢澤沒有料到楚漓一開口就是這般強硬,輕輕抽了抽嘴角,上前彎腰說道。

“不必!我不累!我要馬上見到晚月!”楚漓在眾人麵前並沒有自稱朕,但是那股仿佛天生的天子威嚴是那般濃厚,竟讓齊暉等人也是心有幾分怯意。

“這……”嶽夢澤猶豫,視線撇向齊暉,示意他上前說一句。

齊暉緊緊的擰了擰眉頭,視線掃過眾人,他何嚐不想再見晚月?可是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無聲的歎口氣,齊暉上前一步:“夜皇,晚月說今日傍晚時分她親自在嶽府設宴,為我們大家洗塵。夜皇,還請稍安勿躁!”

“楚漓,我們有事情要和你商量,你別擺著臭臉!”玉碎看著楚漓的樣子很不爽,忍不住開口冷哼一聲。

一道劍光驟然貼著玉碎的耳朵劃過,飛快的削斷了他耳畔的幾根發絲,七夜身影一轉,劍回了劍鞘。“玉碎,多年不見,你倒是越發無能了!”

“你找死!”玉碎大怒,五指成鉤折了一截楊柳,飛身衝向七夜,“來,看看是誰無能!”

“玉碎!”齊暉身子跟著飛起來,大手一把抓住玉碎的肩膀,將他按住,“別他還沒動手,我們倒先鬥了起來!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哼!”玉碎雖暴躁卻也夠冷靜,狠狠瞪了七夜一眼,丟了手中柳枝,“七夜,看在齊暉的麵子上我這次不和你計較,下次你可沒這般好運!”

“七夜隨時恭候你的不客氣!”七夜麵具下的唇冷冷一勾,萬般邪氣。

“夠了,七夜!”一直冷著臉的楚漓淡淡開口,七夜立即恭敬的坐直了身子,不再言語。楚漓的視線落到齊暉身上,眉頭微擰,“你說的他還沒動手是什麼意思?”

“不愧是夜皇,警惕還是這般好!隻是夜皇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嗎?”齊暉嘲諷一笑,接著說道,“離歌,你的情報司又出現一次小錯誤了!”

“齊王此話何意?”離歌俊美的容顏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絲毫不為齊暉的諷刺所動。

“好了,大家怎麼說多少都有點關係,不要一見麵就像仇人似的!楚漓,齊暉,這件事情事關晚月的安全和天下的穩定,請你們先放下私人恩怨!”雖然這裏是洛城,不擔心被人知道他們的對話,但是嶽夢澤還是被他們弄的有些火了。

“事關晚月的安全?”楚漓雷打不動的冰冷表情狠狠抽了一下,聲音依舊冰冷,但那音調卻是不自覺的高了許多。握住韁繩的大手青筋梗立,黑眸灼灼如火。

“夜皇,他們說的是十六字命判!”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青月微微一笑,催馬上前,“夜皇,我們還是先進城吧!”

楚漓聞言臉色大變,師傅曾對他說過,十六字命判出現之時,就是天下動蕩之際。難道師傅所說的十六字命判的主人和大師所說的有緣人,就是指的晚月?

“所謂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百年傳承,在你們這代影衛手裏,這天下是勢必要動亂了!漓兒,記住,十六字命判出現之時,就是天下動蕩之際!如果你們沒有把握保住這和平,那就加速它的分裂!切記不可強求!”

師傅離去之前的話猶在耳畔回蕩,楚漓的臉色一點點白了起來,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晚月最後豈不是要被……

想到師傅說的最後一句話,楚漓的心好似被人狠狠捅了一刀,端坐在馬上的身子竟微微一晃,眼前一黑,他差點跌下馬去。死死抓住韁繩,楚漓厲聲怒喝:“離歌,這到底怎麼回事?”

離歌臉上的笑意未減,隻是眉頭皺了幾分,“夜皇,這天下大勢,從北齊上卿奪了那件東西開始,就已經不在你我的掌握之中!知道與不知道,有什麼區別呢?”

從接到北齊上卿在十六郡出現之時,他的探子就探到了這一消息,但是他沒有告訴楚漓。不是他不夠忠心,而是已經沒有必要!那件東西的丟失,早已注定一場浩劫是在所難免了!

餘晚月,即使她不想為紅顏,也注定要禍水一場。

看看今日到場之人,這個答案還需要再解釋嗎?

眾人的臉色都嚴肅了起來,離歌的話語像一把錘子重重砸碎了他們最後的奢望。齊暉,從他的父王告訴他十六字命判之時起,他就清清楚楚的知道,晚月勢必會被卷入烽煙。

楚漓,他一樣清清楚楚,或許從他被誤綁開始,命運的齒輪已經在旋轉。波瀾不興的心,甚至都未為珍兒起多大的波瀾,但是因為餘晚月,他四年來痛苦不堪,午夜夢回,每每都是那張倔強的臉,那番決然的話。

還有玉碎、嶽夢澤、青月、七夜和離歌,誰能說今日匆匆趕來,不是因為晚月或多或少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