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孤身一人的劉雨兒卻遇到了一場危機。不知何故,劉家招募的一百多家佃戶突然集體圍到縣衙討要說法。
張仁貴和伍思凱阻攔不住,隻好帶著人在一邊看著。張仁瑞聽到消息急忙帶著王軒、李押司等人趕到縣衙門口。劉雨兒聽說了消息從官道邊也匆匆忙忙趕回縣衙。
一百多人圍住縣衙大門也算是大事了,引來不少百姓圍觀。百姓聽說是因為劉家要收五成租子的緣故都議論紛紛,青城因為土地貧瘠從來就沒有主家收過這麼高的租子,就是特別刻薄的主家也隻是強迫佃戶為自己幹活而已。
劉雨兒趕到時,看到佃戶並沒有鬧事,隻是由一個窮書生帶著要求減租。張仁瑞等人對劉家收這麼高的租子也是不解,隻是這是縣太爺的家事,他們也不好多說,隻得對佃戶好生相勸。
劉雨兒擠進人群走到高處衝著眾人施禮道:“各位叔伯,你們若是嫌我劉家租子太高,大可以找我商量或者不租我家的地,何必如此?”
書生看了他一眼說道:“小娘子,我們找縣太爺說話,你不必在此拋頭露麵。”
劉雨兒說:“先生想必是讀書人,朝廷的規矩想必也該知道。我二哥是青城縣令,自然不會再過問家裏的事情。如今,這地裏的事情由我一人做主,大家想減租子,自然也該找我,我二哥不會過問此事。”
書生點頭說:“既然如此,我們也隻好找小娘子說話了。小娘子,我們青城的地租最高的隻有四成,城西李老爺家的隻有三成。你們仗著縣太爺的勢,開口就要五成租子,是不是太過了?若是其他的大戶也紛紛效仿,青城的佃戶可怎麼活?”
劉雨兒微微皺眉,這事她還真沒想過那麼多,不得不承認書生說得有理,這事情若是不盡快解決,極有可能會鬧大,可是如果自己家將租子降到四成也是不可能的。她想了想說道:“先生,您說得有理。可是不知您聽沒聽說過,劉家有不許讓佃戶徒手拉犁這一說?劉家從來不白用佃戶,佃戶幫我家幹活可以換取免費用牛的時間,農忙時劉家還會派出車馬幫忙。等到來年麥子、稻子收獲時,劉家會提供打穀機幫助大家脫粒。而且劉家還會在莊子裏開辦學堂,所有佃戶的孩子都可以入學。成績優異的可以進務實書院或者青城書院,所有的開銷都是我們劉家的。遇到天災,劉家也會減租。先生,難道這些抵不上兩成的租子嗎?”
書生一時語塞。領頭的佃戶卻說:“姑娘,我們有的是力氣,大可以自己拉犁。”
劉雨兒搖頭道:“這可不行,劉家人發過誓,決不讓佃戶徒手拉犁,這是劉家的規矩。這位大叔,為什麼你要徒手拉犁呢?用牛拉犁,您就可以多佃幾畝地,您要是不想多佃地,也可以用多餘的時間和精力多養雞鴨豬羊?”
領頭佃戶說:“養雞鴨豬羊有孩子幹就夠了,我們也不想孩子上學,還是請姑娘給我們減租吧。”
劉雨兒耐心地說:“大叔,我們的學堂隻上半天學,先生不緊緊會教孩子讀書認字,還會教孩子算賬和農耕之道。大叔,我們劉家有今日,不少東西都是從農書種學來的。《齊民要術》、《陳敷農書》和《氾勝之書》是劉家私塾孩子必讀之書,孩子讀了這些書,以後種田的本事必然是常人不能及,大叔何樂而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