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雖然他和你一樣守口如瓶,不過他情況不錯,看來很快就能出院了。”他語速很快,並且不滿地白了我一眼。
“那,女的呢?”我說著,深深地吸了口煙。
“老樣子,糟透了。”他看上去不想說更多她的情況了。他管我要了一根煙,就在不久前,他還是不抽煙的。
一陣沉默。
我看他不自然地小幅度搖著頭,手指緊緊地交叉著,這是他準備爆發的前兆,他努力想克製自己,身體都有點顫抖了。這已經不是他最近第一次對我發飆了。
“聽著,”他用努力克製但是依然很激動的聲音對我說,“不能再瞞下去了,你必須要告訴我你們到底遇到了什麼!”
我不說話,認真地看著自己那杯兌了水的可樂。
“為什麼,難道我們的友誼還不足讓你對我說出真相?”我感覺他快要克製不住了,但我還是打算繼續對他隱瞞他想知道的事情,就像我之前無數次的做法一樣。
“有些事情,你還是不知道的好。”我淡淡地說。我沒有說謊,我也想自己壓根就什麼也不知道。
“放**的屁!”他站了起來,憤怒都顫抖著,雙手撐著桌子,惡狠狠地瞪著我。吧台的老板娘手機差點掉到了地上,憤怒地看著我們。
“我蜜月旅行剛回來,就遇到了這樣的事情,我他媽的婚禮的請帖都準備發了,你卻告訴我上麵有兩個人像是人間蒸發了,還有那麼多人已經莫名其妙的死了?”他已經是在吼了。
“喂,你…”我想勸說他小聲點,不然老板娘就真的要報警了。
“閉嘴!我他媽的婚禮都來不及準備,一回國就醫院精神病院兩邊跑,然後你個**鳥人就一天天坐在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喝這傻逼可樂?”他一把把可樂掃倒在地,“而你唯一的解釋就是地震?”
“就是地震,警察們都信了。”我輕聲地回答他。
“去他們的地震,警察要麼是傻逼了要麼就是根本在害怕承擔責任。”他更加生氣了,大聲地繼續吼,“什麼地震會隻震一個地方?”
我沉默著,靜靜地看著正在發飆的人。
“地震?地震可以在你身上畫圖畫一樣留下一堆傷疤,可以壓死我一大堆朋友,可以壓斷他的腿,可是你臉上這惡心的東西是什麼回事?那個在神經病院滿口胡話的又是怎麼回事?你可以不把我當朋友,但你不能把我當傻瓜!”他依然發泄著自己,用力地捶了一下本來就不怎麼結識的小方桌。
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是啊,為什麼不告訴他呢?過去的已經過去了,繼續隱瞞的意義也不大了。我的內心深處也不想一次又一次地用騙小孩的謊言來搪塞他,經曆了這麼多,我也想要一個傾訴的對象。可是,這些還是太沉重了?,太沉重了。
“好吧,好吧,”我也覺得瞞不下去了,我那一套說辭可以騙騙怕事的警察和絕望的家長,但是明顯騙不過對麵這個人。今晚我再不說清楚的話,恐怕他也不會放過我的。
“我告訴你真相。”我壓低聲音說,警惕地看著老板娘。
可老板娘直勾勾地看著我,完全無視我警惕的眼神。
罷了罷了,我苦笑著。那個剛才還在發泄的人,現在也坐下了。出於憤慨,他的臉憋得通紅。
“你也過來吧,”我對老板娘揮手示意,“不過你得關上店門。你一定會感興趣的,因為這事情跟你也有關係。”
老板娘愣了一下,然後選擇相信我,跑過去關完門,緊張地在我們旁邊坐下了。
“嗯…聽著,接下來我說的每句話都是實話,雖然有些你們會覺得誇張得離譜,不過那些確實都是實話。而且在我說的時候你們千萬不要打斷我,也不要問更多細節,有些細節我自己也不想再回顧第二遍。”我又了一口煙,“也不要提出任何懷疑,就靜靜地聽完把。”
老板娘點了點頭,那個男人死死地瞪著我,也點了點頭。
我滅掉煙,做了一個深呼吸。我的思緒回到了不久前的那一天,回到了我再也不想經曆的那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