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太陽都已經曬屁股了。我全身上下說不出的難受,臉不是臉屁股不是屁股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落枕了。我每次離開自個兒家,甭管睡哪,睡多麼高檔的床,睡什麼人(呸),起床時都渾身難受(朋友們都說我就活該在家宅死)
我努力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發現身邊躺著個人,正一臉壞笑地看著我。
“臥槽!你特麼什麼時候來的!我不是這種人!請你尊重我!”我衝著那一臉壞笑的家夥大喊。他長得黑不溜秋(我實在找不到更好的形容方式),瘦,但是非常健壯,腹肌胸肌什麼肌都有。他在大學時間當了我很長時間的同居者(一起租房子),精通廚藝,運動狂魔,家政技能max。他給自己起了個自以為很拉風的英文名,叫“ricky”。可惜,傳著傳著,就被我們戲稱為“裏脊”了。
“一早來的,今天村裏6點多打比賽,我打完比賽洗個澡就直接殺過來過來了,累壞了,就躺一會。”裏脊露出整個臉上除了眼白唯一不黑的牙齒對我說。籃球一直是他的畢生最愛(除了阿基?),所以畢業後他也一直保持著這個愛好。
我看看表,原來都已經11點多了,我居然這樣昏昏沉沉地睡了12個小時?
“春宵一刻值千金啊?啊一起床就玩這麼大?”一個大高個推開門有了進來,上身穿著馬球衫,下身穿著運動短褲,看起來糟透了。他叫阿南,看來也是今天早上到的。他還是那樣,又高又大條,眼鏡又換了個顏色,兩顆大門牙已經被煙熏的有點發黃了。“對了,阿樹和老王也到了,他們和戴局在樓下呢。”
阿樹,學生時代看起來就像個特殊時期的知識分子,我們這群吵吵鬧鬧的人中最會念書的。畢業後進了銀行工作,啤酒肚和發際線是他現在的標誌。至於戴局和老王是兩個女生的名字,我隱約已經聽到戴局她高亢的聲音。
“哎哎哎,下樓下樓,容我更衣。”我從床上一躍而起,開始穿衣服。
“你們快一點,宋爺說我們準備出發了。我本來是要上來叫你起床的。”阿南叼著煙,吸得很認真,一隻手拿著手機,一隻手插著腰。一本正經地像是個去小康村視察的幹部。
“啥?出發?去哪?”我提著褲子,努力讓皮帶扣到更裏麵的一個洞。
“去宋爺新開的什麼自助莊園,聽說特牛逼,我們過去自己煮東西吃。”阿南頭也不抬的用手機不知道在和哪個妹子發微信。
“這孫子,真是越來越壕了,髒嫖也是,早知道我也早點放棄節操加入他們的假鞋產業。”我放棄了努力,隨意扣上皮帶。裏脊給他新的球鞋係上鞋帶,一套黑色的的運動服與他的膚色渾然天成。
“哎呀阿七,好久不見。”剛一下樓我就看見阿樹一臉淫笑地過來和我打招呼。他穿著一件很薄很薄的白襯衫,都透明到你可以看到裏麵背心了。整齊的西褲,鋥光瓦亮的皮鞋。一般情況下,在街上看到這模樣這笑容的人,要麼是搞推銷的,要麼就是裝逼失敗的成功人士。我伸手過去就準備抓他開始下垂的胸,這是我們習以為常的問候方式。他早就預料到我會這麼做,靈活地躲開了我,“別這樣,別這樣。”
戴局正在和老王唧唧歪歪地不知道在聊什麼,好像根本沒看見我們。女生嘛,總有說不完的話題。老王和以前一樣穿得讓自己像個“成年人”,但是她占身高至少百分之5以上的高跟鞋還是無情地暴露了。戴局(是因為她是一名偉大的國家公務人員所以有了這麼個外號)穿著一條惹眼的花裙子,在舉著手機要和老王自拍。戴局和老王長得有點像,都挺好看的,不過戴局高一些,身材好一些,老王就是小個頭比較可愛的那一種。老王其實並不老,嫩得像是個初中生,不過她的體格還不到我的一半,年紀卻比我大,所以我親切地稱呼她為“老王”。
“哎呀你們都到啦。”一個慢條斯理的聲音說。我往門口一看,是阿基來了。還是一身非主流。頭發卷的像出櫃的花樣滑冰運動員,而且這身行頭至少包涵了10種的顏色。
“媽的,基哥,怎麼還是這麼不長進,求你穿的正經一點。”裏脊像是一個父親或者一個丈夫一樣慈愛地吐槽阿基花花綠綠的裝著。
“聚會嘛,又不是相親。”阿基並沒有因為被吐槽而不滿,這已經是他人生第200次被裏脊吐槽了。“JJ戀”一直是我們茶餘飯後的談資,雖然他們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在攪基,不過比起“好哥們”他們又太親近肉麻了一些。事實上,要不是他們兩個都有女朋友,我們還以為他們遲早回去荷蘭領證的。
“好了好了,都到齊了,我們走吧走吧。”宋爺他的臉色比昨晚好看了一些,開始招呼我們準備去他的“土豪山莊”。今天他穿著一件粉紅色的襯衫,還把衣角很認真地都塞到了褲子裏,騷得不行。他的身邊,髒嫖正賣弄著他新買的zippo打火機,阿基走過去,向他借火。
髒嫖開著他的“jb”,載著宋爺,並堅持把兩個女生都塞進他的車裏。招呼也不打,一腳油門就往前衝。
“上車上車,這狗日的損色!”我們其他人就坐進了裏脊的車。裏脊叼著煙,淡定地表示,不用著急,就髒嫖那車技,哪怕開蘭博基尼他也追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