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想說很多，卻沒有什麼好切入點，自然就變得很尷尬。
“你覺得你問我答循環往複，不無聊麼。”她定定的看著他，眼中有一團濃的化不開的墨。
他再一次在她的眼中找到了他。
他沒有矯情的話語，沒有翩翩公子對佳人信手拈來的情詩，也沒有賞花弄月的風情，他滿腹經綸是北國最有才華的皇子，他經曆過沙場，看慣了生死，他沒有那情趣去做那些事。
可是現在，她在埋怨自己？
她說的對，自己偏生不懂風情。
“你想我怎麼做。”
這般深情的話語配合那魅惑眾生，剛毅分明線條的臉，在附有那顯貴的身份，真是恰到好處，拿捏的很準。有一瞬間芷卿甚至以為他是一個情場老手，但隻是一瞬間。
“對了！”芷卿的眼裏有不懷好意，“早膳時我說的要求你還並未完成。”
長夜南臉色頓時黑了。
“從未聽過，很難達成。”
“學無止境，還需琢磨。”
“待到功成，找我驗收。”
芷卿一臉笑容，似乎好像又回到了早膳時她調戲他的場景，不由嘴角的笑扯裂的更大了，絲毫無形象可言。
她如頓悟一般，緩緩扭頭。
她好像忘了這裏還有一個人。
慕笙塵輕瑉岩茶，一襲素色長袍，坐在石凳上，似笑非笑的看著眼前的兩個人，不由感歎嘖嘖感歎道。
“鬧別扭了？”
隨意的問道，就如同兄長調笑般的話語。
同時得搖頭，整齊劃一，好像多少次的排練才有的默契。
兩人不由得一愣。
倒是慕笙塵不由得會心一笑，笑裏滿是隱晦。
一切從未開始，一切即將結束。
“天越來越亮了。”她眯著眼，不由得說道。
而我的心呢。
不明曉。
她悠閑的修剪花草，這是南疆帶回來的新品種，需要溫室的培育，北國的天氣即使是在這陽春三月，乍暖還寒的天氣裏，也並不合適。
但她需要，她不希望自身有致命的弱點。
她熱衷於完美。
日子始終如細水流長一般，而她在等待著，不管是明的還是暗的，她都要做好防備。那隻血蝶好似憑空消失一般，隻有她出現在大殿時候再會偶爾出現一下，與她親昵一番。而那紅色彷佛變得越來越豔麗，閃爍明亮的比寶石還要絢麗幾分，體積經過血的祭奠，體積瘋長了一倍左右。
日子總是慢而悠長的，她的心境總是平淡無常，隻不過一天而已。
而名義上的錦妃是不是早已坐立難安，恨不得現在提刀逼自己交出寶物，不由得念叨道留自己一條生路。
“來了。”她念道。
“王妃。”錦妃合身行了行禮，沒有了“姐姐”叫般的親熱，隻留下了恭敬，端端正正的一聲王妃，行禮大方不失禮節。
“你說。”芷卿臉上有著官方的笑容，明豔動人，不失蔻丹的手輕輕挑起錦妃的下巴，“你說我是讓你免禮，還是把你掃地出門？”
“全憑王妃處置。”錦妃仍然低著頭，這次明顯塗了脂粉掩蓋住了她蒼白如紙的臉，不像往常的工筆，這次毫無心機的來找她。
往日如果這臉色還不知道怎麼有告她一狀，讓自己更楚楚可憐。
有了把柄。
有了關係到一個人性命，甚至牽連她的種種。
這種感覺是痛苦的。
“你能給我什麼？”
錦妃抬起頭，心中卻欣喜不起來，她不敢猜測這個人的心思，她似乎很難猜的到，“你想要什麼？”
“那先說，你想讓我做什麼。”芷卿看著她，她似乎能猜透這個人的心，“不要拐彎抹角，不要玩心思，我可玩不過你。”
“給我。”錦妃一提到這個事情不由得顫抖，甚至還有懼色，芷卿知道她不是這樣一個不知道掩飾情緒的人，隻不過，芷卿嗤笑了一聲。
“要麼毀了它，要麼給我。”錦妃穩住內心的恐慌，她不敢確定，不敢確定，她是否願意。
“態度不好。”芷卿搖了搖頭。
“你想要什麼，我都願意……”
“這般卑躬屈膝，你說我到底該不該給呢。”
“我都還不知道你這般小心，那神物到底該有多大的能力。”
“你開的價碼，我都不知道合不合算，又怎麼辦呢？”她嘴角掛著的笑意，卻不由得讓別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