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大門發出比之前更驚悚的聲音,隨聲看去,隻見破舊的大門上突然出現一隻形同枯槁的手,在不是很明亮的燭光下顯得是那麼的蒼白,緊接著,手的主人——一個披頭散發,衣著破舊的人出現在我的眼前,隨後,一個、兩個、三個、、、有十來個高低不同,身體殘缺不齊的人走了進來,唯一相似的是,他們都是衣著破舊,頭發披散。
心,不免倒吸了一口氣。我這是來到鬼屋了嗎?真是見鬼了。
“咦!你醒啦。”其中一個矮子鬼見到我站在中庭,似乎很高興,撩開披於麵前的頭發,用他那雙天真有神的大眼看著我,滿眼的驚奇。“你在這裏看什麼,你病剛好,不能出來吹風的。”說著,便欲走過來,將我扶回屋內。
“沒事,我隻想一個人靜靜。”冷漠的公式話語句脫口而出,不起一絲波瀾。
“哦!”聽出了我語氣中的不善,眼前的小孩似乎感到有些尷尬。“嗯?姐姐你餓嗎?”隻一瞬間,他又恢複了剛開始時的天真摸樣,並關切的問著。
聽到他如此真誠的話語,我突然間覺得充滿了罪惡感,自己怎麼可以對一個小孩這樣呢。
“來,姐姐給你吃,這是我們今天乞討到的,我想姐姐醒來肯定很餓,所以就偷偷地給姐姐留下了。”說著,他‘鬼鬼祟祟’的看了眼四周,發現跟他一起回來的人都在忙著‘卸妝’,才從懷中掏出一隻雞腿,迅速地放進我的手裏。
他這麼一說,我還真的感覺有點餓,不似他的偷偷摸摸,我明目張膽的拿起就咬。等等,我能不能問一下,為什麼這雞腿上會有一口那麼明顯的牙印啊,而且似乎還有蔬菜的殘渣粘連在上麵。看到這些,本來食欲大開的我頓時覺得胃口全失,意興闌珊的翻轉著雞腿,遲遲不肯下口。
“少君!你又把東西給別人!”一聲尖銳的聲音嚇得我差點把雞腿掉到地上。循聲看去,隻見一個剛剛卸妝完成的小女孩見到我手拿著雞腿,便十分凶惡的對著剛才給我雞腿的叫少君的小男孩怒叫著,似乎我拿的是她的命似的。
“霓裳,你幹嘛叫的那麼大聲啊,我已經吃飽了,姐姐已經昏迷了三天了,他一定很餓,所以我才給她的啊。”越說道最後越沒有底氣,似乎很怕這個小女孩。
“什麼吃飽了,今天我們本來就沒有要到什麼東西,這雞腿還是我讓給你的。”叫霓裳的小女孩很是有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道。
“少君?過來。”我試探性的叫喚著。
“什麼事啊,姐姐。”
“這雞腿還給你,姐姐不餓。”說著,便將雞腿放回到他的手裏,然後轉身,麵對著逐漸失去光芒的天空,思考著自己身處的一切。
爺爺,難道因為我沒有了利用價值,所以,你連生存的機會都不施舍給我了麼。但是你別忘了,現在的百裏家是我親手將它推至頂峰的,沒有了我的存在,它便會猶如一盤散沙,無論是誰,都不可能將它集合起來重建高樓的。無論到了什麼時候,我才是那個贏家,即使我付出多麼慘痛的代價,但是結局,依舊在我的掌控之下。
“姐姐,你是想家了嗎?”身後,是少君充滿稚氣的話。
“是啊,真的很想啊,可是卻忘記了回去的路了。”自己倒是很想那個家,不過隻是想著它怎麼沒落罷了。
“姐姐你別擔心,等修哥哥回來後,他一定會幫你找到回家的路,他很厲害的。”
“是嗎,希望吧。”麵對著他那十分真誠的話,我不忍給他潑冷水,但也隻是含糊的回答著。
“少君,你別給修哥哥找麻煩,快睡覺,明天還要早起呢,別忘了我們還要多養一個人。”霓裳那充滿活力的話再次充斥著整間破廟,令所有的人都為之失笑。原來,底層的人們更能懂得什麼是享受生活,即使生活再怎麼艱苦,卻沒有什麼苦難可以讓他們忘記笑容,這樣,真好。
天邊的月亮越來越皎潔,似乎有著讓人忘記痛苦的能力,即使冰冷異常,卻還是感受到了絲絲的溫暖。再見了百裏家,再見了爺爺,再見了以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