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伯不禁一個哆嗦,暴龍公司!老李頭居然惹到了他們頭上,真是作死啊。文伯想著對方即將到來的淒慘下場,不禁有些惻然,但隨即好奇心便占了上風,急忙關了店門看熱鬧去了。
走過街角,文伯嚇了一跳,小破屋的門口居然圍滿了人,平時一個比一個忙的街坊們此刻一個不落,正一臉興奮地竊竊私語。
老李頭拄著拐杖,孤身一人站在門口,神色凜然。
文伯感到自己同情心又上來了,聽著旁邊兩人議論著這老家夥早就該滾了,忍不出插了一句:“老李頭要滾了,以後咱們賣破爛哪能這麼容易。”
“文伯,你可真是個老古董。”旁邊一個年輕人笑道,“現在通信這麼發達,打個電話收破爛的就主動上門了,還用你操心?”
文伯一想也是,心情頓時又快活起來。
“來了!”不知誰低聲驚叫了一句,眾人的目光立刻朝街頭望去,隻見一行人正快步走來。
最前麵是一瘦一胖兩個中年人,有人立刻認了出來:“這不是橋東的薛家兄弟嗎?”
“聽說老李頭就是和這兩兄弟起了爭執,才被打傷的。”立刻有消息靈通的人解釋道。
“難怪難怪,薛家兄弟一向人脈廣,這次請了暴龍公司出麵也不稀奇。”光頭劉摸了摸腦門,一副早就知道的樣子。
“原來如此!”眾人頓時恍然大悟。
薛家兄弟身後,是一男一女。
男的劍眉星目,英氣勃勃,可惜臉上一道駭人的傷疤。他身旁的少女卻是異常明媚動人,大冬天的隻穿著一身性感皮裙,將修長白皙的大腿暴露在眾人視線中。
圍觀人群裏大半都是男性,眼光立刻就直了,甚至不少人發出了吞咽口水的聲音。鄭老太不屑地哼了一聲,又好奇地問道:“這是哪家姑娘啊,生得真心好看,要能介紹給我家小鄭子就好了。”
“就你家小鄭子那慫樣,吃個飯碗都端不穩,還指望著人水靈靈的大姑娘呢?”立刻有人揶揄道。
“我呸!”鄭老太憤怒地啐了一口,她寶貝孫子天生小兒麻痹,是她心中最深的痛,咬牙切齒道,“這年頭,想娶姑娘不僅看人,還得看聘禮,吳小子你懂嗎?”
吳姓年輕人頓時無話可說。他也快三十了,可惜好吃懶做一點積蓄也沒有,隻好每天蹲街上看路過的姑娘流口水。鄭老太可就不同了,她開著一家小賣部,生意穩定。
老太婆正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之前認出薛家兄弟那人低聲怒吼道:“閉嘴!你知道她是誰嗎?”
“她就是暴龍公司董事長的義女雲姿,她身邊的就是董事長雲暴!”那人冷笑道,“就憑你們,還想癩蛤蟆吃天鵝肉呢?”
之前還各自想入非非的眾人,頓時打了個寒噤,再也不敢多嘴一句。
雲姿與雲暴身後,則是數十名西裝革履之人,各個神色肅然,煞氣衝天。圍觀眾人連忙分成兩邊,讓開了道路。
雲暴來到屋前,感到不可思議,這少年有如此本事,怎麼會蝸居在這麼破的地方?
他向雲姿投去疑惑的目光,沒搞錯吧?雲姿輕輕搖了搖頭。
雲暴隻好望向老李頭,試探著問道:“請問,陳然是住這嗎?”
老李頭一大早就聽到門外吵雜,出門一打聽才知道暴龍公司要來找自己麻煩。他一頭霧水,但見這些街坊各個幸災樂禍,也懶得向他們打聽,當即一個人站在門口。
寒風凜凜,吹亂他花白的頭發。老李頭突然想起很多年前的那個清晨,自己一人斷後,掩護戰友撤退的場景。
當年熱血,至今未涼。
縱然已近花甲,縱然腿傷未愈,但又有何懼?
他見薛家兄弟陰沉著臉,對方一開口就問陳然,頓時猜到了些許。
他知道陳然嘴上叫自己老李頭,內心一直把自己當親爺爺,平時自己多幹了些累活這小子就心疼的不行,這次被薛家兄弟暗算,偏偏他一句話也沒說,這其中定有蹊蹺。
現在看來,這小子肯定暗中讓薛家兄弟吃了大虧,這才引來了暴龍公司報複。
念及於此,老李頭心懷大暢,心想這小子果然有種!他仰天一笑,毫不客氣道:“陳然是我孫子,他做了什麼事老頭子我一力承擔,你放馬過來吧!”
雲暴沒想到對方火氣這麼大,連忙開口:“老李…”
一句話沒說完,袖子被雲姿狠狠一扯。
雲暴突然想到少女之前的吩咐,要用尊稱,尊稱!無奈之下,一咬牙道:“爺爺,你誤會了,我們是來找陳然賠禮道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