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1 / 2)

令狐衝收劍立定,轉身對唐寧喜道:“笑笑,好厲害的法子。我竟從來未曾想到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

唐寧笑道:“這法子也不是我想到的。你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我家住在華山,乃是家傳武藝?”

令狐衝點頭。唐寧對他說過的話,他每一句都不會忘。

唐寧繼續道:“叫我劍法的是我爺爺。他叫風清揚。也是你們華山派的人。”

令狐衝驚訝道:“我從未聽說過本派有這樣一位前輩。”

唐寧笑了笑,不過想到此時令狐衝未上思過崖,嶽不群也還沒來得急給他灌輸關於氣宗強過劍宗,劍宗卑鄙無恥的論調,趁機便將風清揚當年對她說過的,劍宗和氣宗的爭鬥一一道來。

此時天色已黑,屋內隻有一盞油燈的昏黃之光。唐寧清脆的聲音也染了幾分低沉,那場慘烈又殘酷的鬥爭自她口中娓娓道來,更添了幾分驚心動魄。待說完後,令狐衝已是久久不語。半晌,他道:“師父……從未對我們說起過這些。”又想起之前嶽不群偷襲唐寧之事,心中越發迷茫。

師父,你究竟是,為什麼?唐寧道:“後來我爺爺便隱居在華山深處,我也隨著他一住便是十幾年。說起來,你我也算是半個同門。隻是我卻不會承認自己是華山弟子了。況且我所學的劍法,也不獨是華山一派。”

令狐衝想起幾次見她與人拚鬥,所使劍法聞所未聞的精妙,所差不過是功力和爭鬥經驗弱。因此點頭道:“就是你方才使出的那種劍法?”

唐寧道:“正是。這劍法名叫‘獨孤九劍’,可破解天下所有武學招式。令狐衝,我現在問你,”她肅然道:“我把這劍法告訴你,你肯不肯學?”

令狐衝愣住:“笑笑。”

唐寧歎了口氣道:“我雖然會用,可是內力卻欠缺,如今田伯光那淫賊就在外麵,要是趕不走他,我可怎麼辦。令狐衝,你想想他對我說的那些話,能入耳嗎?你不跟他去見儀琳,他定然會不甘生事,就算他隻是賴在這裏不走,我,我……”她咬著嘴唇,眉目楚楚,似乎很是焦急無措。

令狐衝急道:“笑笑,有我在,定然不會讓他對你怎樣。隻是這劍法風老前輩傳授與你的,我如何能學了去?”

唐寧微微一笑,直視著他的雙眼,柔聲道:“傳給我,不就是傳給你嗎。”

令狐衝方才她說那獨孤九劍可破天下劍招,倒不覺得如何,此時聽得唐寧這麼說,心裏卻撲通撲通猛跳起來,稍微一想,連臉也紅了。

唐寧看著向來行止無端,瀟灑不羈的英俊少俠呐呐臉紅的樣子,頓時心情大好。

誰見過這樣純情萌動,手足無措的令狐衝?

哎呦喂了,幸好嶽靈珊沒見過。不然林平之那小子還不一邊玩泥巴去

隻是麵上還得做淡然狀,溫柔著聲音道:“這劍法當真是我見過最精妙的劍法,隻有九式,卻可破盡天下冰刃。我學了近十年,也不過學得了小半,還差得遠呢。教給你也不過是教些皮毛,爺爺不會怪罪的。到時我與你一起跟他老人家請罪,讓他教你餘下的,可好?”

令狐衝這回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唐寧道:“好了。你聽好,我開始念總決了。歸妹趨無妄,無妄趨同人,同人趨大有……”

他二人一個念,一個記,最初令狐衝還有些猶疑,可慢慢卻被這天下無雙的劍訣深深吸引,不由認真起來。獨孤九劍光是第一招‘總訣式’便有三千餘字,可令狐衝卻隻花了一個多時辰便全部記下,再無一字疏漏。唐寧縱然再怎麼灑脫,心裏也不免吃驚和鬱悶。想當年她隻是背這總決,便背了整整兩天,這家夥居然隻用了一個時辰?

等到開始學第二招“破劍式”,唐寧的吃驚終於轉化為無奈的佩服。

好吧,這就是傳說中的主角光環嗎?她自認聰慧,連風清揚都讚歎她根骨極佳,又狡黠聰慧,是練劍的好材料,可若說她是鬼才,那令狐衝便是不打折扣的天才了。他對劍術的敏感和通透簡直讓她覺得,這家夥天生就是要握劍的。獨孤九劍極其高深,隻那‘破劍式’便有三百六十種變化,不可忘記任何一變,更別說後麵‘破刀式’、‘破掌式’種種。她當年有風清揚指點,學起來仍然吃力非常,可令狐衝卻幾乎對她的每一句講解都一點即通。

不過這不也是說明她這個老師教得好麼?這麼一想,唐寧又得意起來,更加賣力地教起他來。令狐衝剛碰觸到這劍術的至理如同窺見到一個新的世界,也極激動。他們一個教得起勁,一個學得起勁,竟然沒有察覺時間流逝,不知不覺竟過了整晚,直到天光大亮,令狐衝才猛然察覺,笑道:“這麼快,竟然已經天亮了。我才學了前三招的十之二三,唉,笑笑,你別嫌棄我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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