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你瞪我做什麼，難道你以為我整日拿刀法打人，我最擅長的就是刀法啦？”
墨龍身子一抖，氣得吐血。
她繼續掂著雙刀，朝他走去，將胸腹間激蕩的氣息壓下，麵上笑嘻嘻地看著墨龍道：“哎喲，你聽，你的手下沒動靜了呢！”
墨龍一怔，傾耳聽了聽，沒錯，他帶來的兩名徒弟，都折損了。
“你……真卑鄙……”
張舞凡嗬嗬一笑，伸手摸了摸眉心。
“墨龍，你這些年叫自己的徒弟三番四次地來我這府上滋擾打探，當真以為我不知道嗎？據我所知，你們飛刀門接生意，一次不成就不會再繼續。當年你殺我義父不成，反而誤殺我義母。按道理，你該徹底消失不再出現才對，為什麼這些年還糾纏不休？”
墨龍咬牙站起身來，看著麵前那把明晃晃的刀，半晌，冷笑道：“我這一生接手的刺殺案子多不勝數，唯獨賈肖一個，逃過一命！你說，我為什麼會糾纏不休？”
一個驕傲的刺客，從未有敗績，如今麵對著自己的失敗，怎麼能忘懷？
張舞凡點點頭，似乎這個解釋，也挺合理。
“那麼，今日又是誰叫你來殺我的？”
墨龍將口中的血沫吐在地上，冷哼道：“我隻是飛刀門的一等殺手，又不是門主，又怎麼會知道是誰出錢要你的命！”
張舞凡點點頭，這倒是沒錯。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說，留著你的命，也沒有一點用了？”
墨龍嘴角帶血笑得慘烈：“我墨龍活了快四十年，到頭來卻栽在你個小丫頭的手裏，還有什麼好說的！你動手吧！”
說完，他竟真的放下了手裏的彎刀，一副引頸就戮的樣子，頗有幾分視死如歸的勢頭。
張舞凡定定地看著他，忽然笑道：“我不殺你！但是，我放過你，你就欠了我一條命，我會找你討回來的！”
墨龍瞬間怒瞪雙眸，憤憤地看著她：“奸商，你又耍什麼花樣？”
“嘖嘖……你也知道我是奸商啊，我殺了你對我有什麼好處沒？顯然沒什麼用！可若是留著你的命，你欠了我的，我就會有辦法找你討要叫你報恩，唔……或許你還能派上大用場，多劃算！怎麼，你不想活，真想死？”
墨龍皺皺眉，不情願地道：“沒有人想死。”
“那不就是了！”她笑著上前拍了拍墨龍的肩膀，“按照你們賞金殺手的規矩，你今日一擊不成，這輩子都不能再對我動手！既然你對我沒了威脅，我自然是願意交你這個朋友的。”
從商人的角度看來，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隻要利益到位，什麼都好說。
墨龍看著她，頓時覺得很挫敗，這個隻有十五歲的小女孩，心思竟然強大無恥到這種地步。
他敗在她的手裏，倒也不冤！
兩人正在各自無話心懷鬼胎的時候，隻聽身後傳來一聲輕微的呻吟：“啊……”
是賀宣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