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唯有當他畫畫的時候,他才像個洞悉一切的聰明人,有著許多人難以望其項背的智慧和天賦。
就像蜂蜜四葉草裏說的那樣,當他拿起畫筆的時候,他仿佛觸碰到了神的色彩。
夏安年沉浸在自己的畫裏,絲毫沒有注意到周圍的動靜,每當這個時候,他都是睿智而專注的,好像天地間隻有他和他的繪畫工具,其他人都變成了虛無的空氣。
許致言睡夠了迷迷糊糊的醒過來,他揉了揉眼睛,拿起從身上滑到地上的灰綠色小毯子,看了眼在不遠處依然創作著他的新世界的夏安年,彎起嘴角笑得開心。
往往夏安年一個小舉動就能讓他覺得自己也是被他看重的,讓他覺得溫暖又值得。
許致言同樣輕手輕腳的收拾好睡亂了的沙發,把旁邊夏安年睡過的地方也收拾平整,隨後把疊的整齊的小毛毯平整的放在旁邊。
許致言看夏安年一時半會兒結束不了,也不去打擾他,自己熟練的輕聲走到電腦旁邊,戴上耳機開始打自己的遊戲。
兩個人各自在自己的世界裏如魚得水,暢快又舒適,雖然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的交流,但流動的空氣仿佛將他們的世界毫不違和的聯係在一起。
許多人都有過這樣溫情的家庭夢想,相愛的兩個人溫柔的生活在一起,一個讀書,一個看劇,或許別的,但總相得益彰,各自成趣。
間或兩個人心有靈犀的相視一笑,或者是一個人默默的含笑注視一刻,複而又去做自己的事情。
那樣的氛圍,像是被罩在一片絨絨的暖黃色裏。
許致言帶著遊戲裏的隊友又贏了一盤,回頭見夏安年的畫好像也漸漸收尾,他滿足的笑了笑,估摸著還有時間,回頭又下了個副本,帶著小弟打boss。
天色漸暗,夏安年終於完成了一幅小作,而許致言不知道在他身後做了多久。
“你畫好了!真棒!像是……恩……像是吉普寨神采飛揚舞動著的少女,像是……像是……”
夏安年聽他絞盡腦汁的組織著誇獎的詞彙,不由好笑。
“走吧!出去吃!”他含笑打斷了許致言的苦思冥想。
許致言一聽去吃飯瞬間來了精神,“好啊!我今天下去買飯的時候看到他家旁邊的旁邊,新開了一家蝦火鍋店,人超多,應該還挺好吃的,咱倆去試試吧!”
“好,走吧,拿上傘,感覺會下雨。”
夏安年看著一聽吃飯就來勁,且對各種新開飯館兒極為敏感的許致言有些哭笑不得,要不然葉阿姨說他是飯桶呢。
不過兩人口味相似,都能吃辣,愛吃辣,也沒有什麼特別忌口的東西,兩個男生什麼都幹嚐嚐,夏安年也因此跟著許致言嚐到了不少之前忽略的美食。
兩人收拾好東西也不再磨蹭,鎖好門迫不及待的往新開的飯館去了,一路上都是許致言天南海北胡侃的聲音。
臨近夜晚,半黑著的天空灰蒙蒙的,在各種路邊小店各式燈光的分射下,暈染出不同的層次和濃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