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1 / 1)

隻見月光照耀下一道寒光閃過顧仲亭的身前,緊接著顧仲亭慘嚎一聲。那隻掐在裴素脖子上的手臂被活生生的斬斷。斷臂掉落在地,斷臂之處血如泉湧。待顧仲亭和其暗衛反應過來,此人已立在距顧仲亭三尺之處。手中握著一把短刀,寒光閃閃滴瀝著鮮血。此人從數米開外的叢林掠向顧仲亭出其不意斷其臂,饒是皓月光輝在場之人卻根本未看清楚。其速度之快拿捏之準出招之狠可想而知。裴牧見有人創敵解了裴素挾持之危自是喜出望外正想問明來路行禮道謝,卻覺得此人的身形和手中的短刀很是熟悉。待看清其麵容,方認出正是與自己共事長生殿的效令使範叢書,有了援手心中更喜。“窮山盡水”觀這猝然來客對顧仲亭一擊乃中雖驚怒交集卻不敢貿然出手。西狄二使也是驚慌失措。範叢書冷冷道:“顧大人為人陰險袖裏藏針,今日範某斷你一臂算是給你個教訓,還不快滾!”顧仲亭見此人發髻戴簪,山羊胡須一柄短刀,又自稱姓範,麵龐熟悉。有似曾相識之感。不禁想起了一些往事。逐漸臉上的恐懼之色竟蓋過了痛苦之色。“莫非你就要是當年稱霸洛湖的範叢書?”顧仲亭道。範叢書道:“不錯,沒想到顧大人還記得十九年前洛湖的霸主。不過現在範某隻是長生殿下的一介莽夫!”原來顧仲亭多年前曾任職越州,當時越州境內有一大湖叫做洛湖。當年範叢書糾結眾匪霸占洛湖聯合漁民不繳稅賦對抗官府。身為刺史的顧仲亭很是頭疼。有一次便召集臨近三州官府,集結九百餘兵力圍剿洛湖。顧仲亭率部親戰範叢書。範叢書短刀所到之處兵卒皆身首異處血染洛湖。又因範叢書一眾精通水性占了地利,那一役三州兵力幾乎全軍覆沒。顧仲亭與範叢書交鋒中險些喪命於短刀之下,趁隙才得以逃脫。這一戰顧仲亭死裏逃生自是心有餘悸,後來因為官位升遷離開越州從此與範叢書再無照麵。裴牧雖同範叢書共事卻從未聽聞範叢書提及與顧仲亭往年交集之事,又不知範叢書怎麼會在自己犯難之際突然現身此地。在一旁詫異不已。卻說顧仲亭時隔十九年再遇範叢書,方一現身就斷了自己一臂,心中如何不懼。暗自思想以範叢書的厲害,四大暗衛無法與之抗衡。自己負傷在身,若再要保全二使自己恐怕會丟了性命。權衡之下顧不得完成使命,領四大暗衛瞬間消遁於夜色裏。留下西狄二使相望失色。裴牧連忙對範叢書抱拳道:“極樂宮裴牧見過效令使不知使者怎會駕臨此地?”裴素捂著胸口強作支撐道:“多謝使者解困,不然今夜裴素恐怕落不了周全。”範叢書道:“我等皆在長生殿下共事,自是同敵共愾,不必言謝。"接著道:“刺殺狄使阻止議和保我國威此事非同小可,我效令堂既負傳達殿主旨意監督落實之職怎可置身事外!”裴牧方知自己的此次的刺殺行動全在範叢書的監督策應之中。西狄二使趁範叢書說話分神之際便要溜走,範叢書眼疾手快掠了過去一刀刺入了二使中使斧的背心窩,當場斃命。另外一個聞狀,象是被使了定身術一般,呆立一旁。恐懼之色溢於容表。範叢書道:“並非你們是大奸大惡之人我等才要趕盡殺絕,而是你們不該出使無大刺成全喪權盟約辱我過威。”接著提高了嗓音道:“誰,還不現身。”原來有人在暗處窺探,範叢書江湖閱曆極為豐富,才察覺出了動靜。以裴牧之能竟然絲毫不覺。窺探之人穿過夜色的籠罩現了身形。他的服色顯然是黑色才與夜色融為一體。約莫四十來歲,月光襯托下麵容輪廓線條分明。他向範叢書抱拳道:“我並非有意窺探你們的行動,而是我各位目標一致才追蹤來此。”範叢書道:“目標一致?那同貢行院的大刺殺就是你的傑作麼?閣下高姓大名?”“我是誰並不重要,你我既然所取相同,我也沒什麼好隱瞞,那確實是我指派的。不過我有個怪癖,做事向來追求盡善盡美。如果二使皆被你們誅殺,我的任務便留下敗筆,所以剩下一使交給我處置如何?”黑衣客道。裴素雖然受傷,但仍然眼清目明,細察黑衣客幾番後道:“我認得你,你是鳳凰樓中的掌櫃!”裴牧晃然記起附和道:“對,你就是那個行為怪異的掌櫃。”黑衣客仰天打了個哈哈,道:“小姑娘好記性,你我就一麵之緣,夜色朦膿竟也認出了老朽。時隔數日又再次邂逅實在是淵源未盡。不過你和這位的酒錢還沒給我呢!”說完指了指裴牧。裴素覺得這個黑衣客極為有趣。明明都是刺殺狄使,誰殺不一樣,偏爭著留給自己。這是其一。在這血腥之夜,竟然還有心情向別人討酒錢。這是其二。時下好奇心被勾起,全然忘了傷痛。然後也巧辯道:“你既然說我們有緣,那一頓酒菜就權當你請我們不就得了,竟還來討。”黑衣客道:“小姑娘伶牙俐齒,既然你這麼說,那就當老朽盡地主之誼請客了。我看你身負重傷,你我有緣,我便再做個人情,我這有一瓶五花玉露丸是治療內傷的靈藥,贈於你了。”說完從腰間拿出一個白瓷小瓶掙向裴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