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裴素接過小瓶,黑衣客道:“早晚服用,四丸即可。”裴素猶豫了一會,便按照指示服用了藥丸。正要向黑衣客細問客道一番,那人卻使出輕功,腳尖點地騰飛而去,消失在夜色裏。裴牧道:“這人好生怪異。”就在範叢書和裴素也暗自嘀咕揣測之時,剩下的那位狄使臉色猙獰起來,看起來格外恐怖。範叢書察覺有異,疾步走向狄使。然而狄使抽搐了幾下就倒在地上。裴牧也趕緊向前查看。範叢書探了探他的鼻息,道:“死了,身中劇毒。”裴牧道:“怎麼回事!”範叢書又細查了狄使的屍首,看到屍身的頸部有一顆黑點,用手摸了摸,黑點有點凹手。原來是一顆極細的銀針連跟釘入了脖頸之處。範叢書陳敘給裴牧。裴牧道:“難道是先前顧仲亭與我對戰之時誤傷了他,這才斃命。”“絕無可能,顧仲亭的針沒有毒。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定是剛才那黑衣人殺了他。”範叢書肯定道。裴素道:“可是剛才黑衣人從出現到躍走之間並沒有任何動作,我們也沒看到他出招。”範叢書想了想道:“對,就在他把藥拋向你的同時,引開了我們的視線,用淬有劇毒的銀針射殺了狄使。”範叢書的推理沒有任何憑據,但裴氏兄妹深信不疑。因為他們相信範叢書,更相信他豐富的江湖閱曆。裴牧道:“真可謂殺人與無形。”範叢書道:“這人擅長使毒,暗殺,極其危險。日後你們若遇見此人切可輕易與之為敵。”裴牧暗自稱是。範叢書道:“既然已經完成殿主指命,你們就回脂景山向殿主複命。”裴素道:“使者不與我們一起回去嗎!”範叢書道:“我就不回脂景山了,殿主授意,我要奔赴並州一遭。”長生殿中,效令堂的地位要高於極樂宮。裴素和裴牧也不方便多問範叢書此去並州的具體事宜。便同範叢書作輯告辭。待範叢書離去,極樂宮眾弟子扶傷拾亡也隨裴牧而去。隻留下西狄二使的屍首在迷茫的夜色中。
卻說丁令莽與那些不明身份的刺客兵團鬥得正憨,過了不久刺客們邊戰邊退,邊戰邊撤。丁令莽不明就裏。隨著時間推移,龐大的刺客兵團便撤得一人不剩。丁令莽也不追擊。率禁衛軍剩勇去追顧仲亭。追到了鬆樹林但見滿地血腥,和西狄二使屍橫郊野。任務失敗心中極是惱怒,想到回到皇宮少不了被湯函乾和皇帝斥責。當下也顧不了多想命禁衛軍回皇宮待命自己直奔右丞相府邸。
右丞相府邸,是湯函乾的官邸。佑心堂,是這府邸的主人會客議事的地方。
此時已經是拂曉時分。湯函乾坐在堂中主座喝茶,顧仲亭彎著腰低著頭,左手捂著斷臂,斷臂還未處理,戰戰兢兢。丁令莽也站在一旁緊張至極。此刻湯函乾站了起來,緩步走到了顧仲亭身畔,道:“議和之事是我苦心醞釀方才成功,此事關乎我在朝中的地位的鞏固權利的擴張。我亦可以以此事打壓路子辰那個老匹夫,讓他在朝堂之上再無威嚴,可謂一舉多得。我把此等重要之事交給你們,是信任你們,可你們卻讓我失望。我若在朝中勢力受到削弱,你們的仕途也就意味終結,知道麼!”顧仲亭委屈道:“刺殺象是江湖勢力精心策劃,並不是相爺你所預料的隻是路子辰會從中做文章。所以沒做得萬分周全,才致失敗。”丁令莽也附和道:“敢公然闖入行院行刺的,絕非一般的人。”“好了,我不想聽你們找借口。”湯函乾道。“既然西狄使者被刺,議和之事怕是再無機緣。你們回去吧。”聞了此言顧仲亭和丁令莽心神領會地對望了一眼。顧仲亭低聲道:“那,那皇帝那裏······。”湯函乾心神領會道:“我自會處理。去吧。”顧仲亭和丁令莽聽了此言象是吃了定心丸,心中各舒了一口氣。異口同聲道:“多謝相爺。”說完便依次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