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我應該怎樣稱呼。”女子所有的愁緒都頃刻化盡,現在眼眸裏一如那日的陳澈透明,多了幾分欣喜,可舉止依舊有些拘謹。
“莫念,紅塵癡者。”男子依舊仰頭品酒,語氣一如既往的淡然,可隱隱的多了幾分自嘲。
“我可以稱呼你哥哥嗎?”女子少了幾分拘謹,從容地夾菜放到碗裏,低頭低聲道:“夢裏總是有個哥哥陪我。”
男子全然不理女子,睜眼繼續望著他的桃林。女子也就當莫念默許。
“哥哥,我還用吃藥嗎?我不喜歡苦味。”
“你身體基本好了。”莫念將目光轉移到女子頭部,又低頭品著酒,道,“明日午後我不在院裏。”
“哥哥,”女子心裏的不安增加,怔在原地:“你去哪?”
莫念抬頭望著西方的落日,麵容裏隱約閃現著幸福:“去陪一個人。”
“哥哥,我可以去嗎?”
“……”莫念看著紅衣不語。
“哥哥,”女子眼裏隱隱有些淚光,“哥哥,我想去。”女子略失望地低頭,喃喃著“我一人害怕”,但這句也隻是喃喃著,莫念並未聽到。
“……”許久,莫念隻是看著紅衣,眼裏有許多說不清的東西,又許久,方喃喃道:“你可認識陶兒。”
女子在等待的時候不安難耐,莫念猛然的一句讓紅衣受驚不小,在腦海裏搜索了許久,搖了搖頭,可是她確實不願一人留下:“哥哥陪的是她嗎,我也想去。”
“好。”莫念看著麵前的女子,眼裏,心裏,處處是疑惑,若她不認識陶兒,怎會有桃花簪,難道天下有兩支桃花簪不成?可這手藝確是我的手藝啊。可轉念一想,倒也笑了起來,他竟糊塗的忘了,麵前這女子已……
女子聽到莫念的同意,又見莫念笑著,心裏安穩了起來,膽子也漸漸地大了,微微湊近莫念,有些撒嬌地道:“哥哥,我還沒名字呢,你幫我取名吧。”
莫念打量著女子的紅衣和桃花簪,沉思了會道:“就叫紅衣吧。”
“紅衣謝過哥哥。”紅衣起身向莫念行禮致謝,麵容裏一如桃花綻放。後又坐下,倒了點酒,一飲而盡,卻又因為辛辣不得不吐著舌頭,看著莫念天真地笑著。
開始絮絮叨叨地與莫念聊著,莫念大多不理,但紅衣依舊講得進行。那是為她取名的哥哥,她可以在這安心地住著,安心地接受莫念的照顧,她這隻在海上漂泊多日的小船終行至港灣。桃花依舊飄著,秋千依舊蕩著,月色卻十分朦朧。
二人吃完飯,收了桌子,紅衣也就睡去了,夢裏依舊是那個男孩和女孩。莫念也一如既往地倚在廊上,對著西方吹著婉轉地相思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