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驚慌,她一個小娘子,再厲害也算不了十年前的舊賬,你們隻要把今年上半年的洞,能補一些是一些,她新官上任想燒幾把火,你們別讓她踩著了尾巴,我派人去與夫人稟報。”
張總管還想著讓李氏為自己做主,殊不知慕初妍又早就猜到了他的打算。
“永娘~”
踏入後院的慕初妍開口道:“讓你們做的事都安排好了嗎?”
永娘點頭:“娘子讓我買凶……是為了殺人嗎?”
想到方才娘子對著那些管事不假辭色的模樣,永娘又喜又怕,喜的是七娘子再也不會受人欺負,怕的是不知道她為何有此大變。
到了自己的院子關上門,她才看著永娘和輕畫反問道:“他們欲置我們於死地,我們豈能坐以待斃?難道還要回到慕府,任李氏將我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嗎?”
永娘震驚的看著慕初妍,她從前與七娘子說過很多回,要小心李氏和慕初雲,她總是不聽,還責怪她挑撥自己與繼母的關係,如今這是怎麼了?
“我都知道了。”
她滿含淚水的眼睛裏滿是仇恨:“母親並非病死,是李氏殺了她,就在那天慕初雲夥同慕初歌推我下冰河的時候,慕初雲親口說的,慕府那個老不死的東西肯定知道,她卻任由李氏害死了母親,我落水病危無一人關心我的生死,就這麼急急忙忙的送我來莊子上,永娘、輕畫,我要為母親報仇,也要為自己討回個公道。”
竟是……這樣……
永娘禁不住嚎啕大哭起來:“哎喲~我苦命的玉娘子,這是做了什麼孽啊!”
輕畫連忙用帕子捂了永娘的嘴,心裏也是不好受:“永娘,您千萬保重身體,再大的痛也要像娘子那般放在心裏,我們來日方長。”
若被外人聽了去,指不定又要翻出什麼風浪來。
扶著永娘坐在塌上,慕初妍拭了拭眼角的淚,目光一沉道:“永娘和輕畫你們也記住,從我到莊子上的那一刻,從前的七娘子已死,從現在開始,凡是害我、欺我、阻我之人,佛擋殺佛,神擋弑神。”
她說話時,窗口一陣風出來,衣袂翻飛的慕初妍竟生出了幾分睥睨天下的氣勢來。
永娘再看她的眼神算是心疼和憐愛,再沒有了敬怕,她雖然善良,但是也明白這種大家族裏的醃髒事,七娘子若不自保,隻有死路一條。
難為她一介弱質女流,卻要為了生計如此為難自己,日後她必定要好好輔佐娘子才是,斷不能拖了她的後退。
“永娘找的那些人可還可靠?”慕初妍偷偷鬆了一口氣,可算糊弄過去了,她轉移話題道:“我也不是一定要取他們的性命,但是無論如何在我站穩腳跟之前,不能讓這裏的消息流入贛州。”
“娘子放心。”永娘替她換下深紫色的錦衣和裘服,露出白色的中衣:“那些人是大郎君曾經與夫人說過的一個江湖組織,在刺客中也是名聲顯赫,一般人沒有門道是找不到的。”
慕初妍點點頭:“你們也再去休息一下吧!下午吃了飯我們一起去個地方。”
二人點頭稱是,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