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永娘叫起的時候,已經到了用膳的時間,輕畫早早的侯在了一旁,見她睜開眼,連忙拿了熱毛巾過去:“娘子這一覺睡得真香。”
慕初妍笑了笑,起身用她遞過來的毛巾準備擦臉,隨即眉峰一挑:“今天的洗臉水是誰打的?”
說到這事,輕畫歡喜地回道:“奴婢今日去水房,碰著了張總管,他說給娘子安排了幾個婢女,奴婢瞧著有幾個好的,便帶了過來給娘子挑挑,這洗臉水就是她們打的。”
“嘭~”地一聲,水盆被她一掌揮落,在地上發出劇烈的響聲,水漬濺了一地。
“奴婢該死!”
雖然不知道娘子為何發這麼大的脾氣,但是輕畫明白,娘子這氣大概不是朝她發的,既然不是她,那就是做給有些人看的了。
她立刻反應過來,跪倒在一片水花裏,不停的磕頭,屋外幾個小丫頭哪裏見過這陣仗,當下就被嚇得快暈過去。
“七娘子讓幾位姑娘進去。”永娘繃著一張臉,活像個惡婆婆。
三個相貌出眾的小姑娘互相推搡著進門,看見輕畫光潔的額頭已經磕出了血,還在已經冷卻的水裏跪著,頓時嚇得不敢直視坐在銅鏡前梳妝的那個背影。
“我的洗臉水……是誰打的?”她慢悠悠的梳著一支墨發:“能知道我對紫薇花過敏,想必是贛州那位的手筆了。”
這麼快就急著要謀害她,還真當她是軟柿子,任她揉捏啊!
跪在地下的三個少女其中的一個,身子明顯的抖了一抖,粉色的嘴唇瞬間失去了血色。
她身旁的少女咬了咬唇:“回……回娘子的話,水是……是奴才打的。”
慕初妍起身,回頭看著那少女:“你叫什麼?”
她伏在地上:“回七娘子,奴才的賤名娘子不值一聽,還請七娘子放過奴才的妹妹和朋友。”
“啪!”
響亮的一巴掌甩在她臉上,永娘氣急了:“什麼下作東西也敢在我家娘子麵前耍心機?問你話你就老老實實回答。”
“奴才……奴才翠微,左邊這位是奴才的妹妹翠霞,右邊這位是廚房管事的女兒桃花。”
翠微忍著眼淚,這七娘子怎的如此凶悍?
一般的小娘子,見她如此楚楚可憐,還為了姐妹著想,就算不誇她一句有風骨,也會對她好感倍增,起碼不會為難她才對。
她又哪裏知道,她眼前的這個七娘子根本不是古時候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小姐。
她慕初妍可是二十一世紀,在全球都知名的點金聖手,是狐狸還是兔子,她一看便知。
“輕畫~”為了避免那個實誠的丫頭磕破腦袋,慕初妍叫起:“去報官,就說蘇家農莊有刁奴害主。”
“是~”輕畫立刻站了起來,抬腳就要出門。
“娘子饒命……娘子饒命啊!”一聽說要見官,幾個小姑娘抱住輕畫的腿,翠微哭得好不可憐:“七娘子請息怒,奴才們真的知道錯了,如果我們不聽張總管的話,就會被他隨意指給莊上的家丁,奴才們也是身不由己,求七娘子網開一麵,做牛做馬奴才們都會報答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