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當局者迷(1 / 3)

“回輪回禁地?為什麼?”

舒清然笑容滿滿的臉陡然僵硬,眨眨眼,望著閻寞!閻寞笑著不答,隻另伸了一隻手蒙住她的雙眼,擋住她眼前所有的光。縱身向窗外一竄,一道青光之後,兩人同時消失在雲後。半晌之後便來到了輪回禁地。

輪回禁地一如往常,天空湛藍,純淨得似要滴水。空氣濕潤、幹淨,如同身處在清晨的山間。而地上,依舊是鋪滿了沒有盡頭的積雪。寂靜、無聲,沒有半隻鳥掠過天空,展翅翱翔,沒有半隻蟲探出雪地,悄悄前行。

舒清然站在雪地上,兩手交疊的握著,放眼望著這裏的景致,心底突然變得有些沉重。

“閻寞,這裏怎麼又是這個樣子?就不能有一點變化嗎?”眉淡淡的皺在一起。

他牽過她的手,帶著她朝前漫步,微微笑了笑,隨即斂了下去:“這裏是輪回禁地,你還想它怎麼變?”但這話的氣勢很弱,到底沒什麼底氣。快走了兩步,隻給她留了一個背影,甚至不敢回頭看她!

“可使上次這裏……。”不是已經從雪原變成生機勃勃的草原了嗎?

但話還沒有出口,已被他硬生生的打斷:“不要總問傻問題好不好?這裏是輪回禁地!”斬釘截鐵!

這是什麼話!舒清然瞪著他的背影,隨即瞠他一眼。直想頂他兩句,可突然間,她感到他的手在輕輕的顫抖,他在壓抑自己的心!淺吸兩口清氣,小跑兩步跟上去:“喂……”

還沒問,他已轉頭,厲眼瞪她:“你哪有那麼多問題?這裏是仙界,就算有原因,我難道能隨便對你說嗎?”顯得很不耐煩!

舒清然訕訕的笑了笑,並沒有生他的氣,立刻換一個話題:“那你總得告訴我,為什麼帶我到這兒來吧!我不是還沒死嗎?地難道除了靈魂,肉身也可以進這裏來?”

“為什麼帶你來,你待會兒就知道了!而你就算肉身進入這裏,隻要把我給你的玉佩拿好,就沒事了!否則,發生什麼事,我可不保證!”恨她一眼,不再理她。

舒清然自討沒趣,隻好聽話的跟著他。很快,兩個人來到湖畔同根樹旁。此時,湖麵上閃著的是漂亮金光,將天空都映成了金色的,那其實是月樹映射出的光。而同根樹與上次見到的相比,似乎長得更繁茂了,樹枝有長長了很多,每一條枝幹上,都掛滿了小而可愛的葉子。風輕輕一吹,天籟般的聲音從樹葉與樹枝的縫隙處傳來。他們的根依舊盤根錯節的交織在一起,沉在湖底,越長越粗,共同汲取著水中的養分,滋養著彼此的每一片樹葉。

那銅錢樹見舒清然來了,一陣狂喜,“唰唰”兩聲,伸出五、六條樹枝,一起勾住她的腰,輕輕一扯,即將她扯到自己粗壯的樹幹旁,樹枝收緊,緊緊的抱住了她。隨即,其餘的樹葉一窩蜂的湧了過來,不斷的輕觸她的臉,她的手,她每一寸露在外麵的皮膚!空氣中不斷的發出“唔唔!唔唔!”的響聲。

而後,它似乎覺得還不夠,就連粗壯的樹幹也彎了腰,整棵樹都朝她傾斜而來!

舒清然先還頗為開心,這可樹如此熱情,真是始料不及!可漸漸的,她有些吃不消了,它越忘乎所以,越勒越緊,無數細碎的樹葉和樹枝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呼吸越發的艱難!

想叫它停下來,可聲音卻被樹葉全蓋住了。

“喂,蠢貨,你是想悶死她嗎?”

就在她憋悶的臉漲得紫紅,全身漸漸開始痙攣之時,閻寞站在一旁淡淡的看著,終於開了口。

銅錢樹一怔,陡然晃了晃樹枝,那意思是說,當然不是!“嘩啦”一下,所有的樹枝全恢複了原位。舒清然從樹幹上滑落下去,虛脫的大口呼吸樹下的空氣。銅錢樹見狀,立刻用葉子從湖中捧來些清水撒在她臉上,又從樹枝深處送出幾葉片蜜汁,滴在她嘴裏。然後,羞愧的規規矩矩立在一旁,隻有時忍不住,深處一條細小柔軟的小樹枝到她身邊,輕輕的碰碰她,想看看她是否生氣,抑或因此而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