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玲瓏一片熱誠,白猿聽了,微微頷首,眼神溫和若水,但見它屈腰躬背,十分體貼細心地把杜子衿腳先放下地,再輕輕推入玉玲瓏懷裏。
玉玲瓏見白猿如此溫柔,如此體貼,如此柔情萬端的神情動作,一顆心竟似癡了,這哪裏是猿,簡直就是世界無上的極品好男人,我要是被他劫了去,也是十百個願意,千萬個歡喜的!
二十年前白猿劫親的故事,一直被世人所傳,尤其近來,白影狂魔頻頻在江湖中劫親殺人,世人都道是二十年前的白猿,因為後來妻子被人類奪回,現下是來報複人類來了,因此,二十年前白猿劫親的故事,就更是傳得婦孺皆知了。
但此時玉玲瓏所見白猿,竟是如此善良雄偉,體貼柔情的神物,早忘了人們口中那凶殘邪惡,殺人如麻的白影狂魔,可能就是眼前的白猿。
杜子衿才離開白猿的懷抱,便:“嚶嚀!”一聲,在玉玲瓏懷裏幽幽醒來!適才,楚穀二人酣鬥之際,白猿怕二人傷著了她,便閃身上去相救帶走,但又怕杜子衿突然看見它,難免驚嚇,於是點了杜子衿昏穴。
白猿把杜子衿交給玉玲瓏之際,早已運氣順勢解了她的昏穴,此時自然就醒了。
杜子衿一抬眼,看見玉玲瓏一臉花癡樣,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心下但覺好笑,也順著玉玲瓏的目光瞧去,卻見是一隻白猿,正一臉慈祥的望著自己,杜子衿不由嚇得一懾,大驚遠遠跳開。
:“眼前白猿,不正是近日武林傳言中殺人如麻,劫持新娘,而那晚劫持自己與程劍武的白影狂魔嗎?玉玲瓏怎地對它如此癡癲?”杜子衿心中大駭道。
步香塵見杜子衿無恙醒來,心下甚是歡喜,見她似被眼前的白猿嚇到了,忙走到她身邊,道:“別害怕,這不是白影狂魔!”
杜子衿一呆,甚是不信,再看眼前白猿,不正是劫持自己與程劍武,在冥洞口被步大哥催眠的那隻白猿嗎?怎麼不是白影狂魔?定睛再細看那白猿,但見它凜凜神威,自有一股不容輕褻的天威。
如此神猿,望著自己的神情竟是慈藹如山,柔情似水。轉眼又見玉玲瓏對它如此那般,立時反應過來,這......這定是那傳說中,劫走我娘親的白猿猴了。是了,那白影狂魔,卻是另外的白猿猴!想通此節,杜子衿心中對眼前白猿也不覺害怕了。隻是疑惑,傳說中的白猿猴,不是跳崖而死了嗎?怎會突然出現在此?
步香塵見杜子衿麵色猶豫,便指那白猿,柔聲對她道:“剛才,是它救了你,看他對你的神色,我想,你對他,是至關重要的!”
杜子衿定定望著白猿,白猿猴也兀自看著杜子衿。杜子衿見那白猿看自己的眼神,充滿了無盡複雜的感情,是愛的延續?是恨的綿長?還是此恨不關風與月的天意弄人?杜子衿看不明白,但卻深深感受到了白猿對媽媽的那份沉重的相思和愛戀:隻因我是杜煙之女,所以他會在我身上,尋找他熟悉的影子?隻因我是杜煙之女,所以他看見我,就像看見那曾經刻骨銘心的生死離別?也隻因我是杜煙之女,事實已在,所以,曾經滄海難為水?
楚方舟見眾人你瞧我,我看你的,都不說話了,氣氛靜謐詭異起來,不禁甚是好笑,道:“今晚是啥日子?怎麼一個個都打起花癡來了!喂,小丫頭,擦擦你的口水,保持一點女孩子的矜持好嗎?”
楚方舟話音未落,忽覺前後左右四股淩厲氣勁,同時向自己逼壓而來,一愕間陡然躍起,避開了四股厲勁的突襲,但身子驀然臨空,毫無著落處,也陡然降落,眼看自身將要落下,自行送上四人自下強攻而上的掌頭,楚方舟急忙運氣於腳底,雙腳落下時,順勢與四掌斜斜硬對,再借四人掌力推勢,隔空橫翻了幾圈,輕飄飄在四人左側落下。
楚方舟心下暗驚:這四人陡然發勁,速度好快,手下好大勁力,看修為,當也不在那穀幽幽之下,看來,這遠僻山野莽林的深穀,倒是個臥虎藏龍的地方,一個晚上就出來五個好手!哦,不對,那自稱杜子衿朋友的人,身法輕靈更勝諸人,恐怕才是正角兒!
那四人自然就是玉玲瓏的四大護衛,蒼,翼,冥,筱四人,四人見楚方舟輕易便避開四人合力圍擊,心下已是大大驚異,此時又見楚方舟正當與四人對敵之際,還有空閑思,這是對武者極大的輕視。
四人中以赤發武者蒼為首,此時,但見他掌力猛沉,向左呼地打去一掌,口中沉喝道:“侮辱武者,你,當誅!”話語甫落,另外三人霸掌業已同時打向楚方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