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衿正認真聽著了無的慨歎,當然也很明白,步香塵為何要如此阻斷了無的話語。
杜子衿神色哀傷,但卻語氣鏗然,目光堅定地道:“步大哥,爺爺奶奶慘死,杜府慘遭滅門,這樣的禍事,確實令我痛不欲生過,迷失自我過,沉淪仇恨過,但是,傷心的事已經發生了,我……唉!我是爺爺奶奶的不孝孫女!傷痛,已是無法撫平,但當下我最該做的,是冷靜,查出真正的凶手為他們報仇,而不是任由情緒和悲傷操控自己的理智,而且,我也因為沉淪仇恨的衝動,幾乎殺了自己的親娘親師,也不知大白……唉!”杜子衿想到自己刺入大白身體的那一劍,心中滿懷愧疚和自責,又不知大白生死狀況,當下唯有長聲哀歎。
步香塵牽起杜子衿的手,甚是欣慰地望著她,安慰道:“子衿,你自己早已想通了!這樣甚好!你放心,大白終究非是一般神物,它既已是如此奇特的存在,也必能安然度過此劫!”
杜子衿也祈願道:“但願老天庇佑!”
了無聽得雲裏霧裏,她不懂大白是誰,但杜子衿講的親娘親師,想來必說的是了苦無疑。想起慘死的師姐了忘,想起眾多慘死杜府的弟子,了無心中悲痛,憤怒交集,如何能忍受杜子衿還迷糊地認賊是母為師,當下怒斥杜子衿道:“子衿!碧霞分明已經告訴你真相,了苦那惡人,她不是你的師父,如此弑父殺母的禽獸,又怎配為人師為人母,你怎地還叫她親師親娘?”
杜子衿看著了無滿臉怒氣,忙解釋道:“了無師叔,師父……我娘,她不是凶手!”
了無揚眉,盛氣怒喝道:“不可能!就算你不信碧霞所說,那我,還有你那些師姐妹們,可是個個目睹那惡人的凶殘,她不僅害了你的爺爺奶奶等家人,你了忘師叔就是被了苦親手所殺,還有你十幾個師姐妹,也是她與白影狂魔一同所殺,這都是那禽獸所造的,鐵錚錚的血腥史,你受了誰的蠱惑?竟還替那惡人辯解!”
杜子衿忙解釋道:“了無師叔,請您聽子衿解釋,眼見不一定是實,耳聞未必是真啊!適才我所說的大白,就是二十年前劫走我娘的那隻白猿,一隻跟白影狂魔長得一模一樣,但卻性情端和溫順,滿腹文才武略的神猿!”
當下,杜子衿詳細給了無講述了她離家後,被白影狂魔所劫,得大白幽夢穀授藝,以及家中慘禍發生後,被眾殺手和白影狂魔追殺等等事跡。
:“哦?照你如此說來,難道有兩個白影狂魔,兩個了苦?”
杜子衿道:“是的!曾經,在悲痛絕望下,我迷失在仇恨的泥淖裏,那天親耳聽到碧霞的痛訴,我更在瘋狂的怒火和悲痛中,認定了凶手就是我娘,當時我衝出去,又正遇上了受傷的大白和我娘。盛怒下,我拔劍就要殺了我娘,卻不料,大白替她擋了那一劍。了無師叔,跟白影狂魔在一起,殺了我爺爺奶奶,滅門杜府的,定不是我娘,而是有人要故意要嫁禍大白與我娘的。其實我早就知道白影狂魔和大白是形貌完全相似的存在,隻是我被仇恨的怒火燒昏了頭,才沒有細細去思考,白影狂魔身邊的了苦,定是假的!”
:“嗯!”了無長嗯了聲,又道:“如此說來,這倒真像是有人故意安排的陰謀了。”
杜子衿道:“是的,大白是仁慈而善良的,它不會殺生,也不會輕易傷人,這一點,相信見過它,與它相處過的所有人都不會懷疑,步大哥,龍陽公主與他的四大護衛,相信都會認可這一點。”
步香塵也道:“不錯!我曾數度與那白影狂魔交過手,也與大白相處過數日,確實可以說,一個是佛,一個是魔。”
了無沉凝道:“嗯!難怪,那上次我們在西郊圍殺的,很可能就是你們口中的大白和真正的了苦,而不是那白影狂魔與假了苦!卻不知是何人,居心如此惡毒,假扮了苦與白影狂魔做下如此天地難容的惡事!這麼做,究竟又有何圖謀呢?”
杜子衿頹然道:“唉!這也是我所疑惑的,白影狂魔背後定有人在指使,爺爺奶奶遭難後,白影狂魔,還有大批黑衣武士,鬼麵殺手也一直在追殺我,要不是有步大哥,也許杜子衿早就不存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