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幽幽被杜子衿一語驚醒。是呢,她現在可是帶著半死不活的龍兒來求醫,性子怎還能如此急躁,真是該死!穀幽幽在心中暗罵著自己,神色間不由現出對杜子衿的感激之情。
:“前輩!我知道你心急,關心則易亂,前輩若信得過子衿,就一切照子衿意思行事,切莫再衝動了!”杜子衿一臉誠然,溫言勸慰道。
:“嗯!子衿,我聽你的就是!”穀幽幽誠然而感激地說完,轉身專心去照顧那個被她一氣便隨手放倒躺在地上的玉玲瓏,穀幽幽把玉玲瓏抱在一個平整的光石上,自己則在一邊焦心看護。
杜子衿站到河邊,又高聲向河心孤島呼道:“請問先生是誰?你可知道謝前輩他們去了哪裏,什麼時候回家嗎?晚輩有急事要求助他們二人!”
話音清晰傳去,但是那遭老頭並未回應,杜子衿等了許久,不見動靜,又高聲呼喊了一遍,又過了許久,仍是不見任何動靜,杜子衿仍不氣餒,也不惱怒,仍是喊一喊,等一會兒,如此反複等到天光大明,太陽升起,杜子衿嗓子都似乎喊啞了之後,那糟老頭才沒好氣地怒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快走,別來這兒煩我!”
:“留伯伯,你為什麼撒謊騙杜姐姐她們呢?”驀然,杜子衿隱約聽到了一個細嫩的女孩的聲音,那女孩管那糟老頭叫留伯伯,難不成……
杜子衿臉上露出了微笑,繼續喊道:“聽說留半仙是個菩薩心腸,救死扶傷的神醫,我們有個親人病得很重,想要求他醫治,聽說謝前輩夫婦與老神醫是很要好的朋友,所以晚輩杜子衿特來向前輩二人討個人情!”
:“哼!你不用給那個糟老頭帶高帽,他不吃那一套,還有,那老頭與他們夫婦也不是朋友,你見過朋友出賣朋友的事嗎?”那老頭怒氣衝衝地吼道,顯然他已認為是三娘他們夫妻二人已經透露了他在這兒的消息,因此怒罵。
:“留伯伯,你又撒謊了,您明明就是救死扶傷的活菩薩,而且您跟我爹娘不一直都是很好的朋友嗎?”杜子衿凝神又聽到了那細聲的女孩聲音,聽來定是西西。
杜子衿更加確定無疑了,對麵那糟老頭,就是神醫留半仙。
河心孤島上,屋子裏,一個小女孩睡眼惺忪,似乎剛從床上爬起來,還坐在床沿上。
:“留伯伯,我爹娘絕對不會出賣朋友,杜姐姐比你還早來這兒做客過了。”是西西正為他的父母抱不平。
:“哼!小孩子懂個屁,快去洗漱吃早飯了!”是留半仙憤憤無奈的聲音,他正在側屋整理著早飯。
:“哼!我當然懂了,留伯伯一大早起來,就撒謊騙人,西西不學您的本事了,學會了,也不過總愛持才撒謊而已!”西西坐在床沿上,隔著屋子與留半仙對話。
留半仙瞪著牛眼,斥道:“嗨,我說你個小屁孩,懂個什麼鬼,胡說八道,快點,吃完早飯練功識藥了!”
:“哼!我又還沒答應學!”西西忿然抬高了下巴道。
:“哼!不學也得學,反正你娘已經把你抵押給我了,你就得聽我的!”留半仙高聲強硬地說著,風風火火走進西西的房間,一把擰起一醒來就跟他鬥嘴的西西,往側屋旁邊的溪泉疾步走去。
:“伯伯,放開我,對女孩子動粗,你也不怕羞,難怪我娘那麼嫌棄你!”西西一邊掙紮,一邊故意戳留半仙的痛處,誰叫留半仙不講道義,先戳了她歐陽西西的痛處呢!
“盡管我娘是為救爹爹,才把我暫時做抵押的,但畢竟我心裏還是很受傷的。不過講到底,還不是你留伯伯不夠仗義,那麼點錢也不肯借我娘!還說是什麼生死之交的老朋友!哼!”西西在心底暗道不平,在內心冷哼道。
:“哦?”西西無意中的一句話,不知怎麼,竟然說得怔住了留半仙,留半仙呆愣著,提起了西西,放在眼前認真的看了半晌,才頹然道:“你說你娘不喜歡我,是因為我太粗魯嗎?”留半仙癡癡問。
:“嗬!何止呢!伯伯你不僅粗魯,還小氣,脾氣怪異,又不解風情,一點都沒有男人對女孩子的溫柔!”西西瞪著留半仙,胡亂扯道。
:“嗯?真的?”留半仙眯著眼,認真而研究性地望著西西。
西西無奈地輕歎了口氣,對著留半仙翻了翻白眼,道:“當然,伯伯,您先放開我,這樣擰著一個小女孩,您不覺得太不妥了嗎?小心別人控告您虐待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