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衿一口烈酒尚未落喉,忽然,一個男子在烏篷中朗聲大笑了起來。
但聞那男子清聲唱誦道:“哈哈!今夜星辰今夜風,巧遇仙子落凡塵。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隔簾芳酒惹情意,驚鴻一瞥嬌顏紅。盈水長天同作證,願許佳人一世心。”
杜子衿並沒有多麼驚訝,隻是稍感意外地回身看去,隻見一個氣質清華高貴,麵目英俊瀟灑的貴公子,輕搖著青扇,撩起了紗簾,笑嘻嘻地走出船蓬來,正是那浪蕩公子風流漢,真武君!
:“你是?嗬嗬!我……我見過你!”杜子衿因為烈酒微醺,美目已有些迷離,腳下已現虛浮,言語也頗有醉意地道。
真武君聞言,早已心花怒放,激動不已,往前跨了兩步,幾乎挨到杜子衿麵前,隻差沒敢伸手去握住杜子衿的手了。
:“哦?那可真是太好了!哈哈!在下真是太幸運了!子衿姑娘,我也一直記著你!我天天都想著你!”真武君竟是有些喜極而泣的激動道。
杜子衿醉眼朦朧地看了看真武君,“哼哼!,你就是那個……登徒子,冒失鬼,玉玲瓏可被你害慘了,她眼睛都瞎了,現在更以此來搶我的步大哥,都是你這個登徒子!都怪你啊!”杜子衿舉著伸都伸不直的蔥白玉指,指著真武君醉語責備道。
真武君聞言,也甚覺愧疚地歎氣自責道:“唉!龍公主!我承認當時自己是分了大家的神,但……但我見了你,就……就……我實在是情不自禁的!”
真武君說著,恨不得伸手拉一拉近在眼前的佳人,自從上次東宮府一見杜子衿後,真武君便一直對杜子衿念念不忘。但閱人無數的風流公子,再度麵對杜子衿時,心中竟砰砰狂跳著,畏縮了起來,幾度伸手,卻又幾度悄悄收回,深怕唐突了佳人。
杜子衿見真武君話語誠懇,神情忸怩,像是有些害怕自己,又好像是因為很喜歡自己。再想到自己那心心念念的步大哥,才數日不見,適才竟就與玉玲瓏抱在一起,杜子衿心中不由一痛。
像是為了發泄心中鬱氣,又好像是賭氣般,當下杜子衿往前壓近真武君,認真端詳著真武半晌,才悠悠道:“嗯!其實,你長得也挺英俊的啊。嗬嗬!你喜歡我是不是?”
真武君聞言,怔怔地大愕後,才大喜道:“嗯嗯,是啊!是啊!子衿姑娘,我真武君一輩子風流浪蕩,漂萍無定,喜歡的姑娘也多得數不勝數,但我……但自從見了你,我才知道,思念為何物,心裏時時想著一個人是什麼感覺,更才懂得愛是什麼滋味,我隻覺得,自己以前的生命都是空的虛的,都是白過的。”
真武君說得情切,激動不已,情不自禁地一把握住了杜子衿的手。
:“公子!”正當真武君為杜子衿意醉神迷之際,一個女子嬌柔嫵媚地喚了一聲,也掀開了紗簾,款款盈步而出。正是那皇城第一名妓,醉香豔。
:“啊?”真武君聞聲,嚇得全身驟然一跳,慌忙放開了杜子衿的手。
:“公子,你剛才所說的話,不是才在篷船裏對奴家說了嗎?怎麼轉眼又去對別的女子說?你的話,究竟有幾分真心?”醉香豔軟語輕責著,以香扇半掩嬌麵,一雙勾魂攝心的媚眼,似怨似嗔地對真武君撲閃著。
:“啊?哈哈!哈哈……”真武君望著醉香豔,又看了看杜子衿,一時尷尬無語,隻得呐呐地打著哈哈強笑,心中卻在叫苦道:“完了!完了!這下可完了,香豔寶寶雖然醉人,但論風情美貌,又怎可比得子衿姑娘迷人?”
醉香豔扭腰擺臀地,小心走過來拉真武君道:“公子!你不是才跟奴家說了,要帶奴家回你的國度去,一輩子不離不棄的嗎?公子!”醉香豔說得情意濃濃,言語嗲氣魅惑,杜子衿聽得雞皮疙瘩都泛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