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你挑琴雅的刺琴雅沒話說,可芝琳也是你的親孫女,為何你就不能將心擺正一點,公平待她。若你分傾注在楚微身上的關懷十分之一在芝琳身上,琴雅定然感恩戴德,不敢再做她想!”
楚微勾出一抹冷笑,秦氏這是被踩到尾巴了,竟將不該說的話抬上桌麵,若是冷靜下來,隻怕會悔恨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吧。
紀氏聞言反而鎮定下來,像吐冰塊般冷道:“哼,感情這才是你的心裏話吧,膽子夠硬的話,你倒是說說你有什麼她想?”
秦氏被那冷凝的氣氛凍醒,這才回過神來自己說了什麼,她嚇白了臉,連連欠身:“老太太,琴雅不是這個意思,不是有意指責你,琴雅不過一時被怒氣蒙了心眼,我——”
“行了,你心裏怎麼想的我不在意,也不想在意。你不是不知道你們芝琳多不像話,還妄想跟丫頭比,她一天不鬧騰侯府都該殺雞拜佛了!”
楚芝琳頭顱低垂,貝齒緊咬下唇,血絲絲絲滲出。她到底哪裏不如楚微了!可惡,太可惡了!
秦氏也住了嘴,眼神遊移不定。
紀氏見秦氏臉色不佳,語氣便也緩和了一點,可目中的冷冽半分不減:“那李媒婆可是你尋來的?”
秦氏心中一震,連同楚芝琳一道將視線盯在楚微身上。
楚微慌亂的連連擺手,道:“夫人,微兒可什麼也沒說。”
短暫的震驚過後,秦氏當機立斷收回視線,楚芝琳卻還死死盯著楚微,似乎想撕了她才解恨。這該死的賤蹄子,一定是她在煽風點火!
秦氏心中暗道糟糕,用力扯扯楚芝琳的衣袖,卻也為時晚矣。龍頭拐杖二度重擊地麵,咚的一聲冷凝幹脆。
“做錯了事不是先反省,而是責怪別人!微兒豈是你們這般愛嚼舌根的婦人,與她半點關係也沒有!”
伺候在旁的徐嫲嫲輕輕歎息,勸道:“秦夫人,恕老奴多嘴插一句話,是老奴出門置香燭時,在侯府大門內碰上了慌張的李媒婆,老奴見她鬼鬼祟祟的便問了幾句,她什麼都交代了。”
“哦,原來是這事。”秦氏很自然的扯出笑容,先前的慌亂仿佛不曾存在,鎮定道:“微兒已經十七,也老大不小了,我掂量著該是時候考慮終身大事,女孩的光陰不可蹉跎啊。我看侯爺忙於軍政,長年在外也不便煩他,老太太閉門向佛,大概心意太虔誠以致忘了微兒的終身大事。侯爺既將侯府交給琴雅打理,兒女的婚事自然得多上心。”
這番話說得有理,可是聽者硬要挑毛病,卻也是漏洞多多:“怎麼?言下之意是說我不關心孫女的終身大事?”
“老太太,給琴雅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心懷這種心思!這話真教琴雅夭壽!”這該死的老家夥,今兒個是怎麼了,老是找她麻煩?
“你有什麼是不敢的,微兒及笄前我就說了,她的婚事不勞你操心。結果呢,不過一兩年的時間,你便唯恐她嫁不出去,瞧瞧你找的什麼好對象!”
紀氏往身邊一指,徐嫲嫲抽出畫卷攤開,隻見畫上男子器宇軒昂,目光冷厲,臉上帶著略有些不耐煩的神色,恰恰是秦氏摔到齊媒婆身上的那幅。
“好啊,連李臨的主意也敢打,我看你是瘋了!還有另外三位人選,全是不堪入目的孬種,哪一點配得上我家丫頭,你說,你還想怎麼狡辯!”
秦氏麵上惶恐,心裏卻冷嗤,楚微這丫頭也隻有你才當著寶貝,外麵的人哪一個稀罕的?一個不知出自哪個野男人的種,誰會不長眼討回家做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