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柳顏入住暢園。
說到暢園,其實是一個不算太大的院落,分為幾個的小別院,景色卻是錯落有致的。
暢園是以客舍主的,客舍布置清新,清爽之至,倒合了柳顏的心意。
竹園是以竹石取勝的。
連園名中的“竹”字,也是取了竹字的意思,應合了庭園裏各色竹子,主人的情趣和心智都在裏麵了。
其次是湖心亭,月色下的湖心亭倒立水中,更有一番清麗脫俗、如夢如幻的韻味。亭上觀月,皓月浮空,月華如水,佇立橋頭,看天上皎皎明月,望湖中粼粼波光,聽遠處玉人的悠悠簫聲,真是飄飄欲仙。
再次便為小暢園,瞧那櫻花,正開得轟轟烈烈。一種叫不上名字來的櫻花樹:有的是淺粉紅色的,有的枝頭上是又紅又白的,有的是一樹的白色。
花兒千姿百態,聖潔如百合,清純於荷花,絢爛於向日葵,嬌豔於玫瑰。美得無奈,美得張揚,美得超凡脫俗。
柳顏站在樹下,一身粉色衣著,烏黑長發由一根粉色絲帶隨意挽起,聞著迎麵撲來了陣陣清香,獨特的淡淡的幽香的花兒飄下,至身其中,仿佛自己就是一朵在風中飛舞的將要落地的小小的一片桃花瓣。
滿天飛舞的花瓣飄下,落在柳顏身上,烏黑的發上,裙裾上......柳顏咯咯嬌笑,跳躍著轉圈,手舞足蹈起來,這是來到古代,第一次有了敞開心懷的感覺。雙手做捧狀接過飄落的花瓣,鼓起粉腮吹落,不帶任何做作,有的隻是發自內心的純真。
柳顏看到些隨從遠遠瞧著,並不交談,但從眼中都看到了驚豔,宣王府的家教夠嚴。
不遠處的端木昭陽嘴角也微微露出了笑意,看來讓她住暢園,自己並沒有後悔,反而更期待。
忽然想起什麼,沒有回頭:“把‘冰凝’拿來。”
“是。”侍衛帆答應著退去。
不一會兒,‘冰凝’已經拿在手中。端木昭陽十指輕撫琴弦,似是戀戀不舍,更似在懷舊。
端坐在石凳上,微撥動琴弦,眉頭皺起,像似微歎口氣,仔細看,卻是淡淡表情,看似不曾有過歎息。
聽到琴聲,柳顏看到端木撫琴,輕盈走來,“真是把好琴。”
“姑娘若不嫌棄,這‘冰魄’送你。”
“如此貴重,怎能讓王爺割愛呢。”柳顏眯眯笑起。
的確,這把琴是生前…..一位故人最心愛之物,而如今,端木昭陽再次低下了頭注視,眼中充滿柔情,而如今故人卻已不在,原本柔情的眼神被被悲憤,難過所代替,甚至還摻雜著些許的自責。
柳顏注意著他眼眸的變換。竟是對他憐惜起來。
甩袖,眼神恢複自如,卻不繼續留在這裏,留給柳顏一個蕭澀的背景,這個王爺有故事,柳顏眯了眯眼,不過自己是賺到了,這反一把貴重的古琴,撥動琴弦,聽發出的清脆聲響,柳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