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色笑吟吟將他麵孔貼在殿前長毯直上:“我就是喜歡將骨頭又賤又硬的奴才捋直了再搓彎,從今兒起你就是我手下的奴才,且先學著跪吧!”
俠字她可是明白地。大俠尚不見得做得到能屈能伸,更何況一個“少俠”?與其傷其筋骨,不如挫其銳氣。
感受著手下人憤怒地周身震顫,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仰頭看向老妖婆,輕快道:“師父既讓徒兒選,那徒兒便要他!”
你瞧,她出手不可謂不狠,打人先打臉,傷人先傷及尊嚴,如此刁鑽刻薄,睚眥必報,老妖婆總該放心了罷!
妖婆輕歎一聲:“莫忘了他曾傷過你。”
她隨意一笑:“定不會有下次。”
妖婆眯眼:“此三人皆是所謂正道武林數得上名號的少年奇葩,為師知你天分極佳,但畢竟年幼,眼下,你不及他。”
“論武,我才七歲,自是不及。不過……”她蹲下,托起少年麵孔,又甜甜道:“這哥哥五官很是俊俏,服下坤宓,不知能養出怎樣個傾國佳人出來。”
老妖婆唇角微揚,少年臉色頓時一變。她權作他什麼都不知,笑眯眯解釋:“書上說坤宓久服成癮,三日不食周身如遭蛇咬,疼痛難忍。偏渾身乏力,想死也不成。”
可這都不是重點。
“你敢!”果然他驟然仰頭怒喝。
“我自然敢。”她笑眯眯應對。
每說一句,少年的臉色便又白上一分,她饒有興致看著,眉眼彎彎:“然若是普通癮藥也就罷了,坤宓還有一樣與眾不同之處,你想知道吧,我可偏不告訴你。隻勸你斷了出逃的想念,莫要重歸武林為你父兄丟人現眼便是。”
她起身看向左右:“將他帶下去,三個時辰服一次,七日內封了他的穴道莫教他自盡。”想了想又補充道:“若是不肯進食,就拿湯藥吊命。”
轉向那麵色煞白的少年,擺出一張笑臉:“七日後你要死要活請便,你若死了,我便將你屍身剝光了投在荼刹門門前,少門主,到那時你後悔可是不及。”
那少年此時連話都不欲再說,牙關緊咬,直到眼中最後一絲星火也暗了下去。看他目光黯淡,麵色絕望,她心中歎口氣,揮手:“帶走。”
那少年未再掙紮,任由兩名女徒將他拖出殿門,一路上雙目直愣愣盯她,倒不再是銳利仇恨,而是濃濃的疲意與僵硬。她冷眼看著,唇角弧度不變,內裏卻不覺心涼。
整理情緒撫平心跳,方重新掛上笑容麵對座上妖婆。
“師父。”
妖婆含笑點頭,似笑非笑讚道:“做得很好,可手段未免淩厲了些,他日若是反噬,你還需多加小心。”
“師父放心!”她眨眨眼睛,唇角勾起一抹涼意:“雖說徒兒記憶受損,但一身所學猶在,況我既已打算挫他銳氣,定然不會手下留情給他翻身機會!”
妖婆麵上笑容更盛,愈發深沉地打量她一會,見她雙目炯炯,小臉戾色畢露,終是點點頭,起身來到殿上,一把抓起那形如篩糠的柔美少年,仔細看了看他絕色麵容,口中嗯了一聲。
那一直立在後方之人察言觀色,上前兩步,滿麵帶笑,聲音婉轉清脆:“流螢恭喜師父俘得佳奴。”
妃色便也笑道:“恭喜師父。”
舉目看去,妖婆一心顯然全在那少年身上,一雙美目流轉生輝,顧盼間血光頓起,戾色襲來。流螢咯咯笑著:“此處有我與師妹便可,還請師父移駕。”
說罷使了個眼色,一名宮徒便將最後的那名少年帶走。妃色見除了老妖婆、流螢及十二天香,周圍沒了旁人,便也畢恭畢敬行禮,盈盈道:“願宮主早日神功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