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盟裏的說是商人,其實背後卻扯著軍事與政治千絲萬縷的關係。這次的聚會看似平常,可身為慶州最中心的人物申督軍卻沒有出席。
會廳右上方的桌子,坐的都是聯盟和各地的富商名流,商賈之身卻能端坐首座,這是實實在在的商會,每一個看起來都是西裝革履,紳士非凡。
除了涼州,便再沒有其他地方的軍閥名麵上介入進來。
非塵漠然而立,身後是相擁起舞的麗影,前方是眸色深深,各懷心思的眾位名流。領她過來的那人早已靜靜潛進人群,融入光色之中,半分不見人影。
她嘴角擒笑,當先抿唇一笑,問道:“是諸位先生相請?”
桌上坐著的人都是一愣,目中劃過瞬間的茫然,繼而又相視一笑,連連點頭招呼。
“陸夫人,還請上座。”說這話的是曾榮,他站起身抬手相邀,麵上笑得熱情有禮,隻是腳下卻未移動分毫。倒是他邊上隨侍的秘書顏色極好,立馬就在附近拉了張椅子。
非塵穩步上前,剛剛在椅子邊上站定,周圍人的目光就都集中過來,她環視一圈,溫和淺笑,然後落座,坐得四平八穩。
身後隱隱傳來嗤笑,有女子的聲音在說:“你看她,還真似模似樣的,以前就聽說是個不會看眼色的,現在一瞧,倒真是這麼回事!哼,讓她坐去,看她怎麼丟人......”
這聲音很小很輕,一般人隔了這麼遠,又是在有樂聲的背景下,根本聽不到,隻是非塵偏偏聽力好,一字不落的給收進耳裏。
她麵色不變,官邸陸淩約不在,自然由她出席,況且這已是追求過民主的民國,不似先朝。
別人愛笑便笑。
一張大圓桌,人已坐滿。
環視一圈,臉上笑意更深,身後有秘書遞過文件,他抬手一接,隨意翻看幾眼,笑道:“今年我們的業績比起去年更好了,不但把南洋的鋪子擴大了,還成功接到北方的生意,嗬嗬,各位都是勞苦功高,年尾結算的時候,分成少說也是百萬之數,大豐收啊!”
百萬銀圓的淨利,當真是一筆巨款!何況還隻是分成!
眾人目光炙熱,心中狠狠一顫!
“哪裏哪裏,咱們都是托了聯盟的福了!不然在這年頭,誰還能賺錢賺得這麼自在!”
“就是說啊,這咱們雖然在南方窩著,但這見識也是不少了,現在哪個做生意的不是托咱們的關係?”
一說到收益,眾人臉上都有了笑意,一個接一個的上前討巧逗趣。這榮光煥發的盎然勁,都快閃瞎了邊上看的人的眼。
聯盟的人會做生意,會賺錢,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他們虧少贏多,腰包鼓鼓,哪個走出去都是大老爺。
民國之後,鼓勵工商,眾人盡皆效仿,倒也富過一批人,把這商業投機之類的炒得火熱,隻是後來漸漸被坑了的人多了,散家的多了,這火才歇下來。
內地的商客們被弄得束手束腳,到給邊界外貿商客讓開了道,他們敢於大手筆,也敢於拚搶,所以挺近了南洋。
南洋,盤踞了眾多華人,隻要有個領頭人,便可一呼百應!
饞了多少人,紅了多少眼?
眼見著眾人說得差不多了,曾榮又是抬手一笑:“聯盟成立至今已有近五十年的時間了,在坐諸位都是華夏的棟梁,還要多多為國家為人民的前途做貢獻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