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土匪現在也不在我眼前說狸貓的各種不是了,反而經常製造機會讓我和他獨處。我有一次開玩笑問她說:“到底狸貓給了你什麼好處,怎麼現在你不反對我和他在一起啦?”她卻笑著說:“不管他怎樣,我隻知道的是,你跟他在一起的時候笑容明顯多了許多。而且,我看的出來,他是真心的把你當—”說到這,她卻突然停了下來,看了我良久,才接著說:“看得出來,他是真心的把你當成——朋友來對待的,所以我覺得我沒有阻止你們在一起的必要。”我越聽越覺得哪裏不對,越聽越別扭。什麼叫我們在一起,說的這麼曖昧。我想一定是我自己想歪了,土匪怎麼會有這樣的意思呢,一定是我多想了,看來跟狸貓呆久了,思想也變得邪惡了,那現在我是不是要考慮考慮要不要遠離妖孽呢。
首先,我個人是覺得在教室裏複習比較好,因為這段時間大家都進入了緊急備考狀況,很多人早早就來教室裏學習了,在教室裏的話比較有氣氛。可狸貓卻說他在教室裏學不下去,太吵了,說要去後山的空地裏學習。我直覺的抵製,因為在後山的話隻有我和他兩個人,多少會有點不自在。可最後狸貓拿話刺激了我幾句,我就毫無抵抗的妥協了,誰讓他說我害怕跟他單獨相處來著。笑話,我會怕他?雖然有點不自在,但那絕對不是怕,而是小女生的小別扭。
今天的天氣不錯,沒有熱辣辣的太陽,我們都能聽到秋風吹過樹梢發出的聲音。中午我和土匪在食堂打了飯後就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不過一會兒,我竟然看見狸貓向著這裏走了過來,這實在是太意外了。因為幾乎全班的同學都知道,每次下課最早衝出教室的一定是狸貓,沒想到現在竟然還能在這裏看到他。他坐到我旁邊,側頭跟我說:“我的膽小鬼老師,今天開始你就要輔導我複習嘍,準備好了嗎,待會可別跑得沒影了啊。”“真是的,你說的什麼話呢,我幹嘛要跑啊,我可不像某人,我說過的話一定會算數的。等會兒你就在後山等著我吧,我保管比你先到。”他連忙擺手說:“不用這麼麻煩,我也在食堂吃飯,等會兒我們一起走吧。”還不待我開口說些什麼,他就到窗口打飯去了,看樣子可真是餓壞了他。坐我對麵的土匪問我:“你真的要跟他一起複習啊,當心他那條大灰狼把你這個小白兔給吃了。”“怎麼可能,他又不是什麼妖孽,有什麼好怕的,更何況,還不知道到時候誰吃誰呢。”正在我們說著話的時候,狸貓打完了飯又坐回到我身邊的座位上。坐都坐下了,才一臉熱絡的問我:“不介意我坐這裏吧。”我無所謂的哼了聲以表示我的無視,他馬上又氣死人不償命的說:“就算你介意也無所謂,今天我坐你旁邊是坐定了。”土匪看我們又要鬧僵了,忙調節氣氛說:“沒事沒事,反正空著也是空著,坐就坐吧。”又轉過頭對我說:“葉葉,不要這樣嘛,都是同學,有什麼大不了的,你們別在相互僵著了。來,聽話,笑一個。”我隻好對她扯了個難看的笑容。狸貓看見了又說:“別笑了,笑的難看死了。”我立馬生氣的瞪著他,他馬上說:“對嘛,這樣的表情多自然,哪像剛才那樣一臉的不自然。”我的不自然還不是因為他,他倒敢說,想到這我頓時覺得哭笑不得,終於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狸貓看見我的笑容呆了一會說:“這樣才對嘛,多美的笑容,就像黑夜裏的星星一樣,點亮了整片夜幕。以後你可得多笑笑。”我就納悶了,他什麼時候還學會說甜言蜜語啦,說的跟吃了蜂蜜一樣,不過說實話,偶爾的好話還是讓我挺開心的。
我一邊跟土匪和狸貓閑聊著,一邊動手把豬肉挑出來放到盤子的另一邊,準備吃完飯後拿去倒掉。他看到我這個樣子皺著眉頭說:“膽小鬼,你這樣可不行啊,你看看,自己本來就夠瘦了,現在就應該多吃點肉,長胖點。”長胖點以後抱起來才舒服嘛,當然,這句話他也隻能在心裏說說,要是被我聽見的話,指不定會鬧成什麼樣子呢。我也學他皺著眉頭說:“這件事沒得商量,你是不知道啊,我小時候有段時間特別喜歡吃肉,於是餐餐都少不了豬肉,結果就是在某一天的時候,我突然發現自己聞到肉的味道就會想吐。現在已經算好的了,至少我現在還會吃點瘦肉。所以這個問題就此打住哈,我是我一生的恥辱。誰再說我就跟誰沒完。”他看著我欲言又止好一會兒,然後才問我:“除了豬肉,那你喜歡吃魚肉麼?”“喜歡啊,多吃魚肉能變聰明呢,怎麼啦?”他一聽立馬把他盤子裏的魚肉夾到我碗裏,我立馬石化了。他還嫌不夠似的,又把我碗裏的肉夾起來自己吃了,我覺得如果他再有什麼動作的話,我都要風化在這裏了。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樣毫不顧忌,怎麼可以表現的這麼的——親熱,我們有熟悉到這種程度嗎?對麵的土匪看到我們這樣終於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還邊笑邊說:“真受不了,看你們這股親熱勁,要是不知道的話還以為你們是老夫老妻咧,好到都能同吃一碗飯了。”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土匪這樣說,我莫名的有點臉紅,又有點欣喜,低著頭看著碗繼續石化中。轉念一想,不對啊,我臉紅個什麼勁,我現在不是應該義正言辭的告誡禮狸貓下次不能再這麼唐突了麼。我立馬抬起頭,剛想說話,卻撞進了一雙滿含笑意願意的眼眸裏。愛意?可能麼?我感到呼吸有點困難,隻要想到狸貓正用滿含愛意的眼光看著我,我就有點窒息的感覺。可想想狸貓這個痞子,會有愛意的眼光嗎,我還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再抬頭認真一看,哪有什麼愛意啊分明是一雙滿含戲謔的眼眸,還笑的那麼曖昧。看到他那副無所謂的吊兒郎當樣,不知道為什麼,我隻覺得一股怒氣直衝腦門,就快要爆發了,而且夾雜著一絲連自己也無法理解的難過,不過我選擇了把它忽視掉,隻是氣鼓鼓的用力瞪了他一眼。誰知道他看到我生氣的樣子笑意反而加深了幾分,直達眼底,而我隻覺他越來越莫名其妙,也越來越讓人琢磨不透了。土匪吃完飯後跟我們打了個招呼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