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院是典型的四方院,所有的分院都是單獨的個體,前院和後院之分也不過是一道圍牆,但偏偏就是這道圍牆,如同天塹,隔開兩方不同的天地,讓人望而卻步。
出了所緣居,或傾才發現,這裏竟然離後院非常之近,整個所緣居幾乎是貼著兩院的圍牆而建的,一股淩厲的氣勢一直在圍牆左右徘徊,或傾站在離圍牆不遠的地方感受著這股一般人無法承受的氣息,不由得想到了所緣居的主人,能住在這裏,想必也不會弱吧!這個羯,和破寒相比,應該不相上下,或傾斷定。
和所緣居相隔兩個院落的疊嶂堂就是按計劃會合的地方,或傾沒有耽擱,運起輕功,快速朝疊嶂堂掠去。
不一會,或傾便看到了疊嶂堂,避過兩隊巡邏的隊伍,或傾快速的從側門閃身而入。此時已經接近子時,疊嶂堂內一片漆黑,或傾循著氣息來到了一間單獨的房間前。
外麵重兵把守,裏麵卻空無一人,或傾不知道這裏的主人究竟是自信還是自負。
經過這幾天的探尋,最終是破寒發現了炎雎的關押之地,就是此時這座不見半個人影的疊嶂堂,而且還很是大膽的沒有半個人看守著炎雎,隻是在外麵布置了一些兵力,如果是高手,隻要避過外麵那些人的耳目就可以入內見到炎雎,這樣的方式不像是關押犯人,反而是看著一個誘餌,正等著大魚上鉤。
不過,既然想釣到大魚,那就要看看你有沒有能困住大魚的網了,或傾在心底冷笑,抬手推開房間的門。
屋內一片寂靜,隻有兩道呼吸聲,一道熟悉,一道陌生。
或傾先是朝著那道熟悉的氣息也就是破寒點了點頭,然後才望向那個陌生的氣息。
“你就是九歌九公子?”那道陌生的氣息有些疑惑的問道。
或傾朝他望去,一眼之下,便確定了這人的身份,和炎冰七分相似的男子,在這裏也隻有做百裏炎雎想了。
“百裏炎雎?”雖然已經確認,但還是要確定一下。
不同於炎冰的如火氣質,百裏炎雎雖然相貌相似,但要溫和很多,有著一種賢者的氣質,這樣的人,有著一種與生俱來就讓人信服的錯覺,身為一國繼承人簡直是再合適不過了,但這點隻是對於相貌而言,至於德行,或傾就不敢妄自斷定什麼了。
“在下百裏炎雎,你……真的是九公子?”無怪百裏炎雎會有此一問,或傾此時的打扮卻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或傾淡笑著扯了扯廣袖長袍,“偽裝罷了。”
百裏炎雎似有所悟的點頭,但看著或傾的目光就有所不同了,就像是看著一個異類,但卻偏偏又是一副‘我已了解’的表情,讓人無奈。忽然又想起什麼,百裏炎雎問道:“我們如何出去?”
“當然是走出去了,百裏太子這話問得可有些奇怪了。”或傾施施然的做到屋內的一張矮幾上,為自己倒上一杯茶水,然後見破寒也坐了過來,便順手給他也倒上了一杯,端起茶水,或傾舉著茶水望向百裏炎雎,笑著問到:“百裏太子要不要也來一杯?”
百裏炎雎顯然無法理解或傾此時的輕鬆從哪裏來,瞪著眼睛望了或傾半響才吐出一口氣,眼神複雜的望向或傾,聲音低沉的問道:“你究竟是何方神聖?為何要出手救我?”
聽到百裏炎雎的問題,或傾不禁在心裏搖頭,不知長相像賢者,性格也是和賢者的固執在靠攏,“百裏太子應該知道,鴻院是多麼危險的一個地方,九歌既然是來救太子殿下你,那太子殿下也應該明白,九歌現在已經是家族的敵人了,至於我究竟是誰,重要嗎?”
百裏炎雎身為索寞國太子會有這樣的想法是正常,任是誰深陷囹圄時出現一個來曆不明的人說要救自己,除了欣喜之餘,有些疑惑也是正常的,或傾能理解百裏炎雎此時的想法,但她沒想到百裏炎雎會這樣不客氣的問出來,如果來人用意不善,那豈不是讓自己又一次深陷危機之中嗎?百裏炎雎會有這麼笨?或傾不相信!
或傾很快想通了這一層,不禁眯起眼睛望向百裏炎雎,他這是在套我的想法啊!而且還成功了!
“百裏太子真是人中龍鳳啊!九歌甘拜下風!”或傾半掀起麵紗,喝了口茶,然後滿含深意的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