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噲心中大喜,陸扇肯幫忙找到這三名刺客,出不出山有何所謂,連忙站起來謝道:“多謝前輩幫忙,我就安心等您的好消息。”
五天後,周小福尊照陸扇之令,把一個錦盒交給樊噲。樊噲打開一看,是一塊白絹,上麵畫著長安城商業區的一個貨棧,下麵還有一段小字:疤臉三人就藏匿在貨棧裏,姓名不詳,或與楚墨有淵源。
樊噲大喜,心中不禁佩服陸扇,自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連三人的皮毛也抓不到,這地頭蛇用了幾天的時間,就找到了他們的巢穴,確實厲害。
這回輪到樊噲費思量了,呂後要收他們為已用,不能派兵抓捕,派誰去說服他們?前思後想,隻有自己親自出馬。樊噲換了便裝,也不帶武器,單人匹馬來到貨棧。
這個貨棧是專門經營糧食和山貨的,店麵寬敞,糧食和山貨種類繁多。滿臉紅光的貨棧掌櫃見樊噲走進來,一楞之下站起來說:“客官想要點什麼,請看一看。”樊噲身壯如牛,神態威猛,一看就不是一個生意人,心中警惕頓起。
樊噲走到掌櫃麵前低聲說:“別緊張,我找住在裏麵的疤臉好漢。”
“哈哈!”掌櫃笑著說:“客官真會說笑,裏麵隻有本號的幾位夥記,沒有疤臉好漢。”
“我與他是好朋友,掌櫃你別怕。你看,我隻是空身一人,又沒有武器,不是裏麵好漢的對手。”
掌櫃向門外望去,見門外靜悄悄的,沒有動靜,心裏想:“這人有備而來,不讓他進去,事情鬧大就更糟,他單人匹馬,我們怕他什麼?”點了點頭說:“好吧,請隨我來。”
掌櫃領著樊噲走進裏間,經過一個倉庫來到後麵的住宅,他用鑰匙打開門,二人進門後掌櫃把門關上,把樊噲帶到大堂裏。掌櫃對樊噲說:“您請坐,我們隨後就來。”
樊噲赤手空拳,身陷虎穴,心中卻沒有絲毫的畏懼,他知道韓信與楚墨有血海深仇,楚墨在南鄭就不停地追究殺他。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是亂世中最佳的策略,有理性的人都會這樣做。
須臾掌櫃領著疤臉三人來到大堂,疤臉拱手說:“請教好漢高姓大名,找我們做什麼時候。”
“在下樊噲,三位好漢請了!”樊噲拱手說。
“什麼!”四人大驚,各自退後半步。樊噲是中尉,是京城治安的最高長官,竟然孤身來找他們,意欲何為!
“四位好漢”樊噲連忙說:“我是奉皇後之令來找你們。我告訴你們,皇後和韓信是死敵,她和你們一樣,與韓信有不共戴天仇恨!”樊噲把話挑明,立即產生了作用。
四人臉色稍霽,心中將信將疑,疤臉說:“樊將軍請坐,我們坐下談。”
為了博得疤臉的信任,樊噲就把呂後和戚姬結怨的事擇要說出,樊噲最後說:“皇上現在要保住韓信的命,韓信一天不死,戚姬就有令如意奪位的可能,皇後隻能采取非常手段殺了韓信,這就是今天我親自來找你們的原因。”
四人疑慮盡釋,疤臉慨然說:“我們同仇敵愾,一起來取韓信狗命!”
樊噲乘機問:“三位好漢在鬧市追殺韓信,險些得手,武功出神入化,我孤陋寡聞,還不知三位尊姓大名?”
疤臉凶惡的臉上顯出一絲苦笑,“說來慚愧,我是楚墨巨子孟彥雄,我這臉上的傷疤,就是由韓信所賜。”孟彥雄在邯鄲郊外跳下懸崖,被密密麻麻的樹杈阻擋,大難不死,卻落下滿臉傷疤。
孟彥雄指住身邊的兩人說:“這是漁夫鍾山,這是快劍張秀,是我的朋友。”
四人各道敬仰,樊噲說:“今天真高興,結識了你們,我這就去稟告皇後。你們就安心在這裏住下,沒有人誰敢來搔擾你們。有了你們的幫忙,韓信這小賊死定了!”
孟彥雄也很高興,他們來京城刺殺韓信,早抱了不成功便成仁的決心,現在有負責京城治安的樊噲暗中相助,功成身退的機會大增,報仇雪恨有望了!忽然想起一件事,就對樊噲說:“我從下邳來的時候結識了虞子期,他要為項羽和虞美人報仇。我們走的時候他要等幾個朋友,我和他約好了三天後下午在日照峰相會。”
“太好了!”樊噲喜道:“虞了期是項羽的中軍司馬,是一名勇將,有他相助我們如虎添翼。界時你從東翼門把他們送進來,我安排人員掩護你們。”樊噲與孟彥雄商定了聯絡方法,匆匆離開,急忙去報告呂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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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王廷遷到長安,劉邦就任命陳平為內史,掌管京城。韓信在鬧市遭行刺,劉邦便令陳平保護韓信的安全。陳平是陰謀家,了解韓信的安危對天下的影響,深感責任重大。之前陳平已派人監視淮陰侯府,便加大了監視力量,在淮陰侯府前門和後門設置了監視點,韓府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