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信在長安鬧市被行刺,劉邦震怒,下令樊噲徹查,捉拿凶手。樊噲發散了所有的差人捕快,在長安城內外大肆搜查,一無所獲,暗自煩惱。這天晚上回到府中,夫人呂須對他說:“阿姐叫你明天下午未時進宮去,她有要事找你。”
樊噲皺眉問:“皇後找我幹什麼,你知道嗎?”
“她沒告訴我,看樣子是很重要的事情。”
第二天下午樊噲按時來到皇後德茂宮,見審食其已經在坐。呂雉請他坐下,摒退了左右宮女後問:“刺殺韓信的凶手抓到了嗎?他們是些什麼人?”
樊噲正為這事煩惱,心中奇怪,皇後恨韓信入骨,殺了他最好,怎會關心捉拿凶手的事?樊噲搖著頭說:“京城內外都找遍了,一點蹤影都沒有,真是奇了怪了!”
“聽說刺客武功出神入化,險些要了韓信的命,是嗎?”
“據當時見到的人說,刺客一共有三人,一個疤臉,一個用帶倒鉤的魚網,一個用劍,韓信差一點就被網住。三人配合默契,動作快似閃電,都是高手。”
呂雉不滿地說:“你查了這麼多天,連他們是什麼人都不知,你們都是吃幹飯的嗎?”
審食其連忙出來打圓場,“皇後別怪樊將軍,這些人蓄謀已久,早已準備了後路,一時半刻找不到也情有可諒。樊將軍,皇後今天找你來你知道為什麼嗎?”審食其見樊噲一臉茫然,就接著說:“皇後要告訴你,這三人不是我們的敵人,而是我們的朋友。”
“什麼?”樊噲驚問:“這三人是你們派去的?”
“不是,樊將軍想歪了。”審食其說:“這些人要韓信的命,就是我們的朋友。樊將軍,韓信一天不死,終是我們的心腹之患。現在的形勢,皇上不敢殺他,還要保護他。對於我們來說這卻夜長夢多,韓信與戚姬定有一腿,無緣無故,韓信為何到宮裏?為何會挺身而出救了她?說句不該說的話,皇上若突然升天,滿朝文武誰製得住韓信。韓信若掌了兵權,立如意為皇,誰敢反對。”
樊噲從未想過這些事,不禁瞠目結舌。
“樊將軍與皇後是一家人,共榮共損,我們必須扭成一股繩,想盡辦法把韓信鏟除,才是萬全之策。”審食其一口氣把話說完,與呂雉看著樊噲,看看他的反應。
樊噲很快就回過神,心想韓信這小子確實可怕,現在他雖無兵無權,自己見到他仍雙腿發軟,對!殺了他永絕後患,才是最好的方法。主意一定,樊噲倏地站起來,拍著胸膛說:“皇後有何吩咐,我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自家人就是自家人”呂雉笑著說:“現在不是攻城略地,不需要你赴湯蹈火,我現隻要你把刺殺韓信的亡命之徒查出來,收為自用。以後如何殺韓信這小賊,我們再商量。”
樊噲回到府中,心想要找到這些刺客,隻有請高人出山了。樊噲被任命為中尉,負責京城治安,不久就知京城有個捕頭世家,長安城的捕頭許多到出自其門下。這世家現在的掌門人叫陸扇,六十多歲,據說武藝高強。陸扇以前是鹹陽城的捕頭,已退休。他任職的時候,鹹陽城發生的疑難奇案,別人破不了,到他手中不需半月,全都告破,被官府封為神捕。
樊噲聽說這老頭性情古怪,很難打交道,如今身負重任,隻有禮謙下士了。這天下午,在陸扇徒弟捕頭周小福帶領下,樊噲走進了陸扇的府弟,來到大堂。陸扇在太師椅上站起來深深一揖說:“樊將軍大駕光臨,蓬蓽生輝,在下在此有禮,請坐。”樊噲聲名顯赫手握大權,陸扇明知樊噲來訪,竟不出門迎接,依然我行我素。
樊噲有求於人,就耐著性子,他抬頭向陸扇看上去,不禁大失所望。來之前樊噲想陸扇聲震鹹陽,必然是威風凜凜的人物,想不到竟然是一個幹瘦老頭,雙眼似合似閉,像一個還沒有睡醒的鄉巴老。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樊噲在心中暗自提醒自己“張良貌像女子,卻有扭轉乾坤的力量,這老家夥不能小覷。”連忙拱一拱手說:“陸前輩客氣。”樊噲坐下來,抬頭見大堂布置簡樸典雅,擺設裝飾獨特,心中多了份賞識。樊噲叫隨從獻上禮物,說明來意。
陸扇沉吟半晌說:“樊將軍看得起我,是小人的榮幸。不過我退休多年,鹹陽城又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許多事我已無能為力,再出山也沒什麼作用。”
“請陸前輩再出山,我知道是強人所難,不過這事太棘手,皇上催得又緊,我們想盡一切辦法,還是毫無頭緒。還請陸前輩勉為其難,助我一臂之力。”
陸扇似合似閉眼睛驀然睜開,一道精光在樊噲臉上掠過,哈哈一笑說:“樊將軍既然這樣看得起老夫,這樣吧,你給我十天時間,我把這三人找出來給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