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像玉一樣的人(下)(1 / 1)

他……他……我一時間竟找不出一個字來形容他,他淡且清,眉宇間有些憂愁,他的臉就像水墨畫一樣——淡雅,一身白色錦服,玉冠高梳,更是雅,他應該是藏起來的名著,不然遇到世俗就會像煙霧一樣散了。

確實是如玉般的人啊!

他放下梳子,如玉般的手,輕輕的拽起我的頭發“我知道,我會放他們走……隻要你同我走……”

“去那?”

“京城。”

“……”我去過那裏,那裏是一個繁榮的城市,我還記得我在那唱了五日,那時我的名氣還沒那麼響,許多人來都是衝著浮生哥的名氣,隊伍排的老長,沿著淮揚河排著,高高看去密密麻麻都是人,竟也看不到頭,我也是在那唱出名的……

“你不必急著現在回我,但是要盡快。”月光灑在他身上,泛著淡淡的光,所有的線條都是那麼柔和,他淺淺的笑了,有點淡漠,但是很溫暖。

“為什麼?”這樣一個聚光體,是多麼的引人注目,若我見過他,一定會記得這樣一個人,一個如玉般的人。

那人一笑,手緩緩的放下,踩月光走出了門,臨出門前頓了步子道:“我欣賞姑娘。”

說著那人出了門,像是走向了月光的常娥,我才吐出兩個字“撒謊……”根本見都沒見過,盡管裝著親密,盡管裝著愛慕,可眼裏都是平淡,這樣的人為什麼要撒謊呢。

一晚上我躺在塌上,看著窗外的月光,腦子也空空的,就是傻傻的看著,直到天亮了丫鬟進來時,看我睜著眼就說:“小姐那麼早就醒了?不多睡一會?”

我搖搖頭,坐了起來,丫鬟打了水,我抹了一把。

她問“小姐要吃些什麼?我讓廚子準備,我家爺說了,不能怠慢小姐。”

我放下巾子問:“你家少爺呢?”

她接過巾子,拿水往外麵一倒說“少爺在書房,和房管家說話呢。像是有什麼急事,房管家本來人在京城,可昨天如風如火的趕來,一下馬就往爺房裏走,爺本來已經躺下了,後來又起來,進了書房,這會還沒出來呢。”

我在銅鏡前坐下,她為我梳起了發,嘴裏呱呱呱的說不停“你叫什麼?”我實在無意聽她這家長那家短的,便那話擋了她。

“芽蒲,芽是發芽的芽,蒲是蒲公英的蒲。”

“芽蒲?你爹爹取的?”

“不是,是爺取的,爺看到我時,表小姐拿著一手的蒲公英,吹的滿天都是,爺就取了這名。”

“哦……”我一下子不知道要說什麼,就回了哦,而她越說越帶勁。

“表小姐從小和爺一同長大,爺不大說話從小就很沉穩,可表小姐就像是個話匣子,一打開就沒個停,爺總是看著表小姐笑的連眉毛都彎了,表小姐喜歡荷花,爺讓人把一片花林都搬了,掘了土,灌了水種荷花,可誰不知那花林是全國最好的花林,老爺花了多大的力多大的財,才弄出來的。爺對表小姐可好呢。”

說到這我算是聽懂了,說了半天就是想說:我家爺是名花有主的,你個狐狸精別打我家爺的主意!

“我要見你家爺。”

一句話剛出,打斷了芽蒲源源不斷的話流,梳子舉著,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或許在想我會不會跑到他家爺那裏告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