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唯見江心秋月白(上)(1 / 1)

我進來時並未留意,原來在樓亭下又那麼大的荷花塘,現下是秋季荷花早已枯了,卻不知為何有淡淡的梅香,看來這裏原來是滿園的香雪海,風起一定美不勝收,可惜了……可惜了……

我到書房時見一人推門而出,那人想是習慣了皺眉,所以眉間有了深深的皺紋,他的眼睛狹長眼中閃著精明,想來這位就是房管家了,我原想做管家的人應是而立之年的人,可現在看看也不過不惑之年。

他見我微微一揖,我帶笑吟吟一擺,算是見過了,芽蒲推了門,往邊上低頭垂手站著,那還是剛才滔滔不絕的人。

他站在案前一身月牙白的衣服,腰帶上掛著白玉,這樣的打扮很合適他,還是那樣的幹淨淨的仙諦一樣的人。

“……”我彎了膝,卻不知說什麼原來我還不知道叫什麼,哎隻得僵在那。

他到是一笑道“寧碎姑娘來了,林若到是怠慢了。”

原來他叫林若,這下到是給了我一個台階下“林若公子好……”

他說:“看來小姐是想好了?”

林若……林若……我反反複複在腦子裏搜刮這兩個字。我三歲入戲班,以有十二個年頭,閱人無數,像如此有家底的人,沒見過也應該聽過……林若,林若。原來是四少,隻記得當年上京城唱戲時有幸結識了月白,月白曾和我說過他和四少交好,若有事找不到他,便讓我找四少,當時我還笑他我那有什麼事可以發生,你這不是觸我黴頭嗎。

原來是隻聞未見的故人:“原來是四少啊,月白曾經向我說過你,既然是四少說的,那麼龍潭虎穴也隨你去。”

“我不會讓姑娘受傷的……”

我們是在第二天走的,雖然沒說但我知道他很急,走時浩浩蕩蕩的一隊人,也不知避嫌,難道不怕那個表小姐知道你‘紅杏出牆’?

我挑開了簾子,看著外麵的片片黃葉,隨風搖拽,秋天是一個值得感傷的季節啊……

“也該和我說實話吧。”這層紙頭總是要捅破的,我喜歡做一個明白人,死也要做一個明白鬼。

他的眼神很明淨,鎮定,我想這樣的人那怕下一刻就是死了也不會皺眉的,想是料到我會問一般,遞了一個眼神給芽蒲,芽蒲便坐了出去,馬車上也隻剩下我與他兩人。

“寧姑娘,在下鹵莽還請姑娘諒解,在下實在是迫不得已”說著,右手攏進了左袖,拿出了一個金色的環,鐲子一見便知不是天朝之物,上麵的花紋奇特,應是大漠以北,西蒙所有。

而這東西我再熟不過了,這東西幾年前還套在一個玩世不恭的三少爺手上,全然不顧它價值連城,套在手上當玩具玩。

林若低頭撫摩著鐲子,動作很慢,,然後歎了一口氣,抬起頭來道:“姑娘也有一隻吧。”

我撩起了袖子,一隻金環扣在腕上,輕盈的很,漂亮的很“他呢……”

“七日前秋家一門被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