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塵懷抱著兩個孩子，臉上溫柔的笑意像光一樣溫暖，讓人心醉。血情深重，兩個孩子仿佛知道眼前抱著他們的這個溫柔微笑的男子就是他們的父親，爭寵一樣地往莫塵懷裏蹭著，仰著小臉癡癡望著他。
莫塵一怔，笑意更深，“痕兒，你看，他們好懂事。”
無傷彎著眼睛笑得溫柔絢爛。兩個人依偎在一起，懷抱著兩個粉雕玉琢的娃娃，笑得如此舒心美好，仿佛是在自家庭院裏，而非是這死人無數的昭戈天牢。
莫塵逗弄著兩個孩子，無傷的手卻攀上了他的肩頭。
莫塵身子重重一顫。
“你抱著他們就好了。我來。”無傷輕柔地說，可是莫塵還是抗拒地後退了一步。
無傷驚訝得抬起頭，目光中滿是難以置信。“我……我是你的……”你的……你的什麼人呢？無傷原本想說她隻是她的女人，沒有被任何人碰過，可是，話說到一半卻卡住。
莫塵欠她的婚禮，一直沒有還。
她不是她的任何人……
看穿了無傷的心事，莫塵心痛地看著她眼中閃爍的悲傷，單手抱著兩個孩子，另一隻手托起無傷垂下眼去的下巴，深情款款。莫塵堅定地目光逼退無傷眼中的吧悲傷，語氣不容置疑：“你，是我的妻。”
無傷的目光由疑惑轉為同樣的堅定，定定地望著莫塵的眼睛，伸出手去，解開莫塵的衣衫。
莫塵身軀微顫，終於沒有躲開。
無傷卻在解開他衣衫的時候頓時瞳孔放大。無傷囁嚅著，什麼話也沒有說，更沒有驚呼出聲，隻是伸出顫抖的手，輕輕撫摸著莫塵身上一道一道的傷疤。是他在北安還是在昭戈受到的刑罰？如此殘忍……
無傷的手顫抖著，輕輕撫摸傷疤，眼淚再度湧上來。原來……他是因為這個才不願她為他寬衣。
“已經不痛了。沒關係啊。痕兒，不要哭。”莫塵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溫柔。
無傷搖搖頭，哽咽著說不出話。她還記得，分離之前，莫塵的身子纖瘦有力，即使經過沙場百戰，他的肌膚依舊是那麼細膩柔滑。而如今……
輕輕撫過那些曾經的傷口，無傷小心翼翼，生怕再次弄痛他，動作極盡輕柔地褪去莫塵身上的衣物，衣服下的血凝固在傷口上，無傷仰起頭，輕聲問：“衣服……”
莫塵隻是雲淡風輕地笑笑，仿佛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我刺激他們把我衣服脫掉之後再用的刑。”
無傷的心一顫。
這個笨蛋！隻不過是一件衣服而已……一件衣服而已。他要穿，她做多少件都可以啊。
“笨蛋……”
“啊，我是個笨蛋呢。”莫塵竟然笑得像是得到了糖的孩子一般，無傷心惱，撩起水來潑到他背上。
塵身子一僵。
是受刑的習慣性反應。
無傷要接過莫塵懷裏的兩個孩子放到地上，莫塵沒有給她，無傷於是繞到他背後，用布巾蘸了水溫柔地替他擦拭身體。
眼淚落到桶裏，濺起小小的水花。
“呐，塵……孩子都還沒取名字呢，你看，要叫什麼名字呢？”
“就叫……痕兒和塵兒罷。”
“才不要。痕兒和塵兒……是夫妻。”
莫塵聽著身後女子孩子氣的話，幸福地笑笑。語氣裏含著滿滿的寵溺之情，道：“好。”
“呐，哥哥就叫小曦，妹妹就叫晏兒，可好？”
“好。”
“以前，我知道自己活不過三十，所以，一直希望娘親能夠再生一個孩子，希望他能夠代我盡孝，我都跟爹娘約好了，如果是男孩子，就叫小曦，若是女孩，就叫晏兒……”
“痕兒……”莫塵的聲音有些沙啞。
“嗯？”
“那個……我自己來罷。”
“呃……”無傷突然意識到發生了什麼，臉頓時羞得緋紅。“抱歉……”無傷把新衣服放在一旁，從莫塵懷裏接過孩子，不經意瞧見兩個孩子臉上的笑意……怎麼看都……不懷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