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起荒郊(1 / 3)

古道,荒郊。

午後,秋風蕭蕭,落葉隨風而舞,颯颯有聲。

本該是十裏內渺無人煙處,幾十人的馬隊卻打破了此處的寂靜。

一行人說說笑笑的結伴而行,看穿戴,聽話聲應該是一群結伴出關販馬的人。從跑路的姿勢及那些人談話的聲音中可以知道三十幾匹馬均為難得一見的寶馬良駿。

驀然的,聽得蹄聲得得,馬隊最後麵緊跟上了一匹通身火紅色駿馬。

聽其聲,觀其體,看其色,均為識馬高手的三十幾人不由得心中暗讚:“好一匹寶馬良駒。比我們這些本為中上等的良馬又不知道要好上多少輩了。”再往上看,更是奇了,騎馬之人竟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隻見她嬌柔中帶有英氣,純真中摻有調皮,兩隻眼睛滴溜溜亂轉,生得那個漂亮啊,讓這些走南闖北的漢子也不由得驚住了。

小姑娘卻是毫無拘束的將馬停至了領隊的馬爺處,上下兩眼滴溜溜一轉,臉上露出了一抹欣喜的神色:“老伯,我們兩個賽馬如何?我一個騎馬悶死了。我輸得話條件你開,大伯輸得話卻要讓我拔大伯的胡子來玩。”

話音猶未落耳,竟真就笑吟吟的勒馬停在了原地。看樣子,小丫頭居然斜著腦袋在等那馬爺的答應。同行的幾十人不由得都笑了,好一個活潑可愛的小丫頭。隻是不知是誰家的如此調皮?她家大人怎就如此放心讓她一人行走於這古道荒郊呢?

一行人本就無聊悶的很,看這小姑娘如此惹人喜愛,不由得也起了玩耍之心。馬隊中即有人答:“好啊,小丫頭輸了出白銀五十兩,我們馬爺就答應和你比試一番,如何?”

“一言為定,現在開始?”小姑娘高興得想都沒想的一口答應。“你們輸了可要真的給我拔胡子玩哦。我早就想拔我爺爺的胡子來玩了,可他總是不肯,我又打不過他,現在終於有得玩了。”心心念念間不忘她的胡子。

那馬爺也覺得好笑,憑他幾十年的馬上縱橫馳騁,會輸給一個小丫頭?不服氣的想法一起,罷了,就當是陪小丫頭玩一遭吧,逐也點頭答應。兩旁馬隊自然的讓開空出了中間的一條路,馬爺提韁催馬列在了隊伍的正前方。爾後,隻聽得兩匹馬兩聲嘶叫後並列領先前去。隻是——

——終於。跑了一陣後的馬爺不由得心中暗自叫苦不跌。

隻見那丫頭的馬一溜煙遙遙領先而去。衣角翻飛中,一身紅衣與火紅馬渾為一體,遠遠的將馬爺扔在了後麵。而在塵隨風起的遙遙前方,自認目力甚好的馬爺硬是分不出哪是人哪是馬。

原來小丫頭的騎術竟是如此曆害,難怪年紀輕輕如此托大。此時的馬爺真的是信了那句人不可貌相這句話了。暗自叫苦的馬爺將壓箱低十幾年的馴馬本領都使了出來卻還是不能超前甚至是與紅馬並列,馬爺心中至此明白今天可是碰到真正行家了。再看後麵的那一群人自是不用說了,早就被扔在後麵不見影蹤了。

終於,遠遠地,那小丫頭的馬在一小樹林處停了下來,歪著頭仿佛在研究著什麼般。馬爺兩腿一催馬跑得更快了,一會的工夫也停在了小姑娘的火紅馬旁邊。

“此處不是無人的官道嗎?”小姑娘居然抬頭問了起來,“又怎會有寫閑人免進呢?”似自語,卻又似是在問馬爺。

嬌滴滴的脆音煞是好聽,抬起的芙蓉麵上一雙黑溜溜會說話的大眼則在無聲的看著馬爺。聽罷此話,馬爺往旁邊樹上一看,不由得臉色驟變。隻見正前方樹中深嵌著麵幾寸大小的紫色描金旗。那紫色旗迎風而展,在夕陽的餘暈反射下,幾行鬥大的字在那樹身上仿佛發著悚人的光,

——寒月宮於此處辦事,閑雜人等一律不得打擾,否則,殺無赦。

此時,業也黃昏,夕陽西下。在晚霞的餘暈拂耀下,林中隱隱的森森殺氣懾人心魂。

“丫頭,我認輸就是,快調轉馬頭我們繞道而行。”馬爺焦急的臉色溢於言表,話聲裏有著莫名的顫抖。

那紅衣小姑娘此時卻是眼珠一轉,嬌滴滴的聲音傳入了馬爺的耳中:“寒月宮?是什麼地方?它很不講道理麼?路又不是他家的,今天本姑娘偏要闖闖看。”話聲未落,嬌喝聲起,雙腳一催,那一人一馬閃電般闖入林中。

再看馬爺,臉色此時可真悔至極點。沒事幹嘛賽馬啊,好好一個小姑娘就如此毀了,多可愛呐。想想,便令人振腕呃息不止。可惜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