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嫋嫋(1 / 2)

月上中天,月光如水,清清冷冷。小道上晚風正寒,寂寂無聲。

正前方,隻見一道白影急閃,白衣人已是足不沾地般飛逝而去。而那小姑娘卻是臉帶笑容,輕撫跨下紅馬輕言哄道:“火龍,今天可全靠你了,我們可不能輸給他哦。”說到這,突然的一頓,故意壓低了嗓音凶道:“不然,本姑娘餓你三天。”言罷,雙腳又是輕輕一踏,那馬四蹄奮起,已是如風般閃向前方。

白衣人的輕功也確是了得,始終與火龍馬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硬是將小姑娘拉在後麵十丈的距離。小姑娘眼珠一轉,麵上閃過頑皮鬼笑,突然的在馬上嬌喝一聲:“什麼人?”再後,又一聲啊的大叫,已是雙腳輕輕一點,如大鷹展翅般身子直直飛離了火龍馬,閃身在了道旁樹後。

白衣人本是急逝的身形頓了一頓,回頭一看,空蕩蕩的月色上,僅有火龍馬立於原地打轉,而騎馬人卻是蹤跡全無,不由得心中一震,暗自惱恨自己,如那小丫頭真是被寒月宮捉去,又是少不得一番麻煩。想罷,整個的身形一轉,幾個起落,已然站定在紅馬旁邊。

白衣人身形未穩,借力使力,足尖輕點地,一閃身的功夫,已是將四周看了一個完全。四周除了寂靜,還是寂靜。偶爾被風吹落的枯葉沙沙落地,颯颯有聲。

半響無語。那火紅馬竟也宛若通人性般的站立不動。一人,一馬,竟然相對兩無言。

良久,他一聲輕歎:“姑娘放心,天涯海角,在下總會將姑娘救出才是。”

“嘻,誰救誰還不一定呢,剛才你的毒不就是我的糖丸所解麼?”

白衣人聞聲而動,抬頭一看,前方不遠處俏生生的站著一女子。隻見那月色柔軟的光線下,一襲紅衣,隨風而舞,衣角翻飛中,似有環佩輕響。就那樣俏然而立著,一眼看去,仿若那林中的精靈。不是那小姑娘又會是誰?

白衣人苦笑一聲,卻也是心中長舒一口氣:“姑娘好本領,願賭服輸,在下甘拜下風。”

小姑娘一笑,清眸一轉:“我的條件很簡單,一個人走路悶的緊,你陪我到一個地方就好。”

“好,在下即已輸了,姑娘但說無妨。”白衣人抱手為禮。

“我要你陪我去天龍閣。”小姑娘輕描淡寫的語氣,卻是讓白衣人心中一震。

天龍閣,乃是武林禁地中的禁地,江湖中人視為聖地,無人、無處敢與攀與。江湖上有一句話,便是說天龍閣——天龍令出,神鬼莫敵。而這個天龍閣的閣主,不是武林盟主,卻勝似盟主。武林中人如非召喚,絕難進入半步。可這小姑娘確是說要生闖,讓這白衣人不得不防。

畢竟是江湖路走多了,雖是有疑,卻也不問,白衣人一笑:“姑娘莫非天龍閣中人?”

“不是。”

“那……”

“即是自己說願賭服輸,難不成,堂堂的男子也會想賴賬?”

抬眼看去,小丫頭雙目亮若閃閃爍爍的星星,麵上滿是調皮的笑,十成十的取笑中。

白衣人一笑搖頭:“抱歉,在下陪姑娘走上一趟倒是無妨,隻是以在下的身份怕是有所不妥。”

小姑娘進前兩步,走至白衣人的身前。兩眼滴溜溜亂轉,上下左右亂看一翻,最後鎖定在了白衣人的麵上,嬌笑道:“我是不知你是何樣身份,但你所用百鳥十八式的獨門輕功與摘葉鎖穴法確是功力十足,想來會這兩門功夫的人身份人品均應該不會差到哪裏去,對於你我倒是信心十足。”一揚頭,聲音高了起來:“不過實話和你說,我這次去到是要找天龍閣的麻煩,你該不會是害怕了吧?”

白衣人至此是真正心驚,這姑娘是何身份,眼力竟是如此之真?聲音一沉,已是有些沉不住氣了:“姑娘倒底何人?”

小姑娘一歪頭,對著白衣人做個諾大的鬼臉:“我嘛,山間一閑人,隻是自小喜歡江湖奇聞罷了,偏又有著極強的記憶力,所以呢,也就比別人知道的多一些了。你用的這兩門功夫,偏是我所看到過的,說出來也就算不得什麼了。”

白衣人知道她所說全半為假,但也無法,隻得點頭答應:“好,我就隨你走上一趟。自下楚青衣,請教姑娘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