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非煙,是一個名字。也就是那白紗少女。此時,正在清風樓客房和小遲楚青衣三人在聊天。霧非煙的年紀很輕,二十歲左右。輕紗一直罩著她的麵。幾名侍女已在隔壁房間住下,隻有春花夏雨隨立在那少女身後。
——很顯然,樓中月和小遲對這個女孩都很有興趣。
此時,樓中月正在發問:“借問姑娘趕向何處?”霧非煙輕聲細語:“來處來,去處去。”聲音很輕,很柔。如沐春風的怡人甜暖。
呃?那個。。。禪語。。。?
樓中月正打算再接再厲,小遲搶先道:“樓大哥真是,不怕唐突佳人麼?”霧非煙一笑,明明隻是輕微一笑,卻是端的萬種風情:“剛才,還要多謝二位相助才是。”小遲抿嘴:“即使我們不出手,單就幾位姑娘的蘭花拂穴手,還能給外人便宜占麼?”
霧非煙一搖頭:“小女子身有要事在身,引人注目總是不好。”
一直在一旁不言不語的楚青衣在此時卻突然的發話:“敢問姑娘,何事需趕至此偏僻之所?”霧非煙沉吟半響:“小女子看幾位應是正道中人,相告一二也是無妨。我兄長霹靂火神霧震數日前糟人暗算,且屍首全無。我今奉家父命正急赴寒月宮看個清楚。”
這時,三個人均是怔了一怔——霹靂火神霧震?
小遲一雙發亮的眼睛盯著霧非煙:“霹靂火神霧震?可是那十六歲出道,雙掌震山西,以掌中火雷單挑毒中四煞十二鬼的那位?”
霧非煙道:“正是。”
楚青衣遲疑一下:“他,怎麼會死在寒月宮?”霧非煙又一沉吟,仍是開了口:“其實,我哥本身的身份為天龍閣龍大護法。至於這次為什麼會去寒月宮,且出了意外,小女子也不甚清楚。”
在整個訴說的過程中,她的聲音一直很輕,很淡。沒有一絲絲的波動。雖是至親手足,但看起來就像談論的,今日天氣如何般的簡單,亦或,那個在她口中死去的,便是一個與她沒有任何關係的人般。
小遲與楚青衣對看一眼,輕聲問著:“敢問姑娘,家兄一事,可有我等效勞的地方?
一旁,霧非煙卻是答非所問:“凶殺場地,留有玉製蝴蝶一枚。”
——聽到這裏,樓中月、楚青衣與小遲不禁又是一怔。
這個玉蝴蝶可不簡單。江湖中以玉製蝴蝶為標誌者目前僅有一人,且已閉關多年未現江湖。
現在,居然,又在寒月宮出現?這其中,莫非是另含玄機?
黃昏,夕陽西下。
一輛馬車如風般停在了清風樓門外。
車上,沒有人駕駛。車未停穩,一個紫色身影已是閃落在地。一聲口哨,白馬一個轉身,馬車又急馳而去。店夥計有些看呆了,望著遠去的馬車眼睛眨都不眨。直到——
紫色人影一笑:“小二,找人。”
隻是,待店夥計回神再看,隻覺麵上陣風吹過,那人影已是閃至二樓。身形甫落,熟悉的如同自家庭院般停在了楚青衣的房外不動。
——忽然,紫色人影推門走了進去。門裏麵,有些昏暗,定神細看,居然是空的!
剛想轉身,一道掌風已是逼至她的身後。聽風辨位,紫衣人不禁一驚,好強的掌力。身形斜斜飄至一旁,堪堪避開掌風。剛轉過身,來人又是閃電般一腳踢來。紫衣人不由大驚,腳尖點地,又是一躍,又是堪堪避過!對麵,兩個身影立定。而紫衣人也是停身,再看,剛才那突起而發難的,不是小遲與楚青衣又是哪個?
——不用說,僅看小遲臉上笑笑的神色,就明白剛才是她又在試別人的身手。
紫衣人掌中一翻,短劍已是暗暗藏在了袖中。而後,嬌聲道:“楚老大,風雨樓就是如此待客?”聲音很脆,很脆,給人一種清爽的感覺。楚青衣長笑:“從未聽說,不請自入,尚算是客的。莫非,姑娘家便是這般家教?”
——呃?一頓,紫衣人清朗的笑:“江湖傳言楚樓主從不吃虧,無論何事。果然。”
夜色,完全籠罩了下來。廖廖的燈火在遠外閃閃爍爍。
就這樣,三人麵對麵的站著,誰都沒有發聲。夜色完全的暗了下來。風中居然飄著絲絲的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