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停。聲住——
一個人,出現了樓中月的眼前。
確切的說,是一個非常漂亮的男人。
一襲紫色長衫,長發就那般的任意隨風拂著。月色下,他就那麼一動不動的立在當場,眉眼之間顯盡嫵媚,一舉手,一投足優雅中透著妖嬈。這個人,絕對有著堪比女子的風流之態。
——這個人,絕對不容小覷。
這便是樓中月在看到這個甫現身的男人後所擁有的第一個想法。
身旁的小遲早在這個男人出現的同時已然鎮定了下來。此時的她,早恢複了靜然。隻是,熟悉她的樓中月自是感覺的到這其中的不妥之處,那便是,小遲她太過平靜了,平靜的有些反常。
敵不動。我不動——
這是任何一個稍微在江湖上走動過的人都知道的常識問題。
所以,他在那個紫衫男子未動之前,淺笑盈盈的,他也就任那個男子將他看了個夠。
“白眉樓中月?!”
“我的名字,有那麼出名?”
問話的,那話,那語氣。不是疑問,非常肯定的一個問句。
這回的一句,略帶幾許不正經,三分玩味的,自然便是白眉樓中月了。
“這世間,白眉者能有幾人?不過一個樓中月罷了。”
呃——
嗬嗬。原來竟是這樣。
樓中月有些汗顏。可是——
摸一摸鼻子,轉而一想,誰讓自己生的如此這般呢。
任他在那裏自戀,那個男子便也再不理他,隻是抬起頭,用那雙極是漂亮的丹鳳眼妖嬈的望向小遲,“小遲,別來無恙乎?”
——他們兩個果然是相識的。
樓中月淡淡的笑而不語。他在看——
看小遲的反應。看小遲的應對。要知道,在對方深淺不曾模清之前,他可從不做無把握的事。
而小遲呢,更是怪。隻見她對著那紫衫男子的問話不答反問:“這麼多人,又是你的傑作?”
“怎麼,他們的出現,驚擾了小遲?”
僅僅隻是一句簡簡單單的話,可是,為什麼聽在樓中月的耳中卻有著凜烈的殺機呢?
答案,就在樓中月這麼一沉吟的瞬間,已經出來了——
那個漂亮的紫衫男子,就在說出那句驚擾了小遲之後,並未見他如何作勢,本是靜止不動的身子已經一個晃動閃了起來,月色下宛若紫色的精靈翻飛戲鬧般,不一會,便又急快的立在了樓中月二人的麵前。而場中,卻是隨著他的身影閃動有了令人難以置信的變故發生——
隻見那原是被小遲二人點了穴立在當場的黑衣人,隨著紫衫男子的這麼擦身一晃,他們的身軀,竟然恁的消失了——
也就是說,他們那些人,卻就是這般硬生生在小遲與樓中月二人的麵前恁的不見了。
說消失,是有些過了——
確切的說,應該說是化為了一灘灘的血水!
——他用的,是什麼武功?
空氣中,流露出陣陣的血腥味。月光下,那個男子依舊優雅而妖嬈的立在那。仿佛剛才動也沒動過般。
詭異、血腥、窒息。
望著自己麵前驀的消失的十幾二十個人,一瞬間,樓中月竟然有一種想吐的感覺。
——而且,他也是真的就那麼當著小遲與那紫衫男子的麵吐了出來。
此時,小遲的臉色可說是蒼白至極。纖纖玉手直指紫衫男子,聲音已帶濃重鼻音:“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