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深情難畫(1 / 2)

茶杯裏的茶水不知何時已涼,亭中的二人誰都沒有開口,墨九書本身話就不多,墨知畫卻是不知道從何說起。

墨知畫輕扣著茶盞,眸色深幽卻有暗歎:“你這兒的桃花依舊如此,可我們卻不似從前了。”墨知畫歎息,嘴角揚起一抹苦澀:“九妹,你種了這多年的桃花,何時打算種一顆隻屬於你自己的桃花?”

“屬於,自己的桃花?”墨九書清皺眉頭,迷離的雙眸更顯迷離:“桃花開的雖美,可敗落之時隻剩光透透的桃枝太過悲涼,何必又將自己劃入這場桃花之中,等待著她的落敗悲涼。”

墨知畫沒有說話,靜靜的聽著,九妹沒有經曆過感情卻看的比任何人都透,沒有學過佛經卻比誰都會說輪回道因果,知畫懷疑是不是九妹前世曆經的東西太多,才導致今生她有如此的感慨,連她這個經曆過的人也自歎不如。

知畫抬手指著離繪音亭不遠處一顆開的正豔的桃花:“你知道嗎,當年我就是在那顆桃花樹下見到他的,那一幕真的叫我永生難忘。”

知畫似乎又回到了自己初見那人的情形,帶著女兒家的嬌羞與懷念,有多久沒有這般心動過了?她已經記不得了。

九書眸色雖迷離,卻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淡笑,額前的碎發隨風而動,如風中的仙子:“人世總是有不如意的,況且自古帝王諸侯之家哪裏有真情可言?都是薄幸之人,二姐你看不透,也看不淡。”九書泯唇,繼而又道:“多情帝王,薄情郎,紅顏女子醉情傷,你貪念這場紅塵,醉在這場情愛之中,傷的自然也是你自己,君王情,不是人人都可以承受的了的,你不可以做一個令天下人恥笑的妒婦,你要做一個心懷寬廣的皇後。”

“可是,為什麼男子都要三妻四妾,為什麼不可以隻娶一妻?”知畫眼有淚光閃爍,卻強忍不讓滴下。

九書不言,因為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樣的問題她也曾問過自己,她尋不到答案,也沒有人告訴她答案。她自己也問過自己,如果自己嫁人了,夫君三妻四妾她可忍受的住與她人共事一夫?答案是顯見的,大慨她自己也不能吧!或許,這就是作為女子的命。

九書想不到合適的答案,無奈的笑意揚起:“二姐不要再說這番話了,若是平常人家也就是算了,他是君王。”

“對!對!對!”知畫一連說了三個對字,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他是君王,是君王。”

知畫哭了,哭的很傷心,卻也哽咽:“可是他也是我的夫君啊!”

三月的桃花開的動人心魄,亭內的人哭的肝腸寸斷,如走失回不了家的孩子,九書看著自己的掌心,掌心上放著一朵未開完全的桃花,那是她在進繪音亭之前摘下的,一直放在手心,九書自言自語道:“這朵桃花再也開不了吧?”

九書離開了繪音亭,她知道她的二姐需要自己一個人靜靜,她不想打亂她的臆念,她雖然貴為皇後,卻始終是一個女人,是一個需要夫君疼愛的妻子。

九書在一方桃花樹下站定,回眸看著繪音亭,有些話,她始終說不出口,二姐她,不適合宮中的生活,走錯的這一步路,卻再也回不到從前。

一襲藍色鑲邊的錦色華服的男子出現在九書剛剛站定的桃花樹下,俊美容顏的露出一絲笑意,修白好看的雙手輕摘一朵桃花在手,清淡卻溫如玉泉的聲音傳入風中:“好奇怪的女子,她是誰?”

男子帶著疑惑,手中的桃花順著指縫掉落在尾袍之上,落出別有的韻味。

“她是墨家的九書小姐,排行第九。”似乎有人看出他的疑惑,一襲紅錦袍的男子出現在南宮笙的身旁,顯得嫵媚妖嬈,像極了美豔的女子。

“如鏡,你可真閑。”對於突然出現的人,南宮笙並沒有太多的驚訝,隻是彎身將那枝掉落的桃花撿起放在名為如鏡的男子手中,並悠然道:“替我看好這枝桃花,弄丟了你可是要賠我的。”

如鏡是個男子,是個實實在在的男子,被南宮笙這麼一戲弄也忍不住紅了臉,憋著氣吼道:“南宮笙我是男子不是女子,你不要如此的戲弄我,小心明天一早你就聽到全天下的人恥笑於你,說堂堂的西燕國皇室裏的七皇叔是個斷袖之人,有龍陽之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