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牧和景帝誰都沒有說服誰,顧牧一煩,連一身傷都顧不得,就要回安信伯府,景帝到底沒能眼看著他折騰自己,隻得滿腹不悅地走了。
清安壓根就不知道背後還有這一出,更不知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她好容易擺脫了太子這朵爛桃花,又惹回來一朵更難纏的霸王花。
回到宮裏,因天晚也不好再去慈寧宮打擾太後,她打發晴空去慈寧宮給那嬤嬤等人說一聲,自己便歇息了,反倒睡了個好覺。
第二天,早膳過後,清安便出了門。
“郡主,咱麼不去鍾粹宮?”霽月問道。
“不去了,昨兒回來晚了,想必太後心裏記掛,今天去慈寧宮,晴空,你去鍾粹宮,替我告個假。”
晴空應諾而去,霽月跟在她身後,向她稟報了一件事,引起了她的注意。
“郡主,昨晚我們回宮途中,後麵跟著一輛馬車。”
“哦?確定是跟著我們的?”
清安一驚,自從那次遭到偷襲後,清安對自身的安危問題大大地警惕起來,再不如以前那樣傻乎乎地以為自己無害人之心別人就不會來害她——還是古話說得對,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奴婢覺得倒不是,應該是同路,幸虧咱們提前看到了顧公子,不然就輪到這輛馬車裏的人發現顧公子了,也不知道這馬車主人是誰,萬一和顧公子不對付,那顧公子可就慘了。”霽月細細地分析道,“不過奴婢不確定那人有沒有注意到顧公子,在西定門那裏,那輛馬車也停了約一刻鍾,隨後便不見蹤影了。”
清安聽了不是很放在心上,她所認識的人有限,身份又單純,應該不會屢次惹上麻煩,所慮的反倒是顧牧,也不知道他那身傷能不能暴露在人眼中。
“這個消息最好還是和顧公子說一聲,”沉吟了半晌,清安開口,隨即又有些苦惱,“但是怎麼聯係他呢?”
霽月輕聲笑道,“郡主放心罷,奴婢沒別的本事,打聽點人還算可以。況且顧公子在京城很有名,要聯係他倒不難,奴婢聽說過顧公子的些許行蹤,郡主若是不放心,不妨讓古叔派人聯係顧公子,比郡主一個女兒家派人更加合適些。”
清安也不是聽不進人言的性子,倒覺得霽月說得有理,點了點頭,“那行,你聯係一下古叔,將這件事辦好,回頭跟我說說過程,我什麼都不懂,平時遇事也該多用些心啦!”
霽月答應下來,對郡主願意上進,她和晴空這些心腹隻有歡喜不盡的。
太後那裏還算清淨,太後已經知曉清安在宜和府上玩得愉快,總算是一掃之前的鬱氣,聽清安娓娓敘說著宜和公主府的種種,心情十分輕快,當下道,“你若是喜歡,那就讓雁丫頭常來常往,多個說話的人也是好的。”
清安笑著婉拒道,“那還是算了,秀安郡主雖然招人喜歡,不過卻是太招人喜歡了,我擔心皇祖母第一眼就看中了她,以後不疼安兒了呢!”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太肆意揮霍太後和皇上對她的寵愛,除了惹人眼紅外,並不能給她的處境增添一絲一毫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