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黴的事情一件接一件,我生了場大病,是姐姐,她又要打工又要來醫院照顧我……我姐姐是天底下最好的姐姐!”
“那一天,人販子趁姐姐一時不注意,捉走了我。我跟他們說我有病,他們不信。沒幾天,發現我真的有病後,又、又開了很久的車,把我丟在荒山野外……”
他雖然沉默了下去,但萬晟的心裏卻能感受到與他同樣的悲涼。
萬晟冷哼一聲,“別在這裝可憐,你哪怕說得天花亂墜,我也不會把身子讓給你。”
然而池承宗似乎隻是單純地想要傾訴,吐一吐多年來的苦水,於是又繼續道:“我身上沒有錢,也沒帶手機,後來是一路討飯著走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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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實在是很偏僻的一個野外。
他向難得路過的行人求助,沒有人理他。他暈倒在路邊,沒有人發現。他還遇見了蛇,全身嚇得哆嗦個不停,不敢亂動也不敢呼吸,任由它在自己腳邊遊走過去。
也不知道過去了幾天,當他磕磕絆絆地一路吃著野果喝著溪水討著飯到了一個小鎮上,終於找到了警察,委屈巴巴地抹著眼淚小聲哭泣著,坐在長凳上伸長了脖子等待,等來的人卻不是他朝思暮想的姐姐。
那人拿著姐姐的身份證,自稱姐姐的同學,過來幫忙領人。
他被洗幹淨,接到了一個看起來很國際化的研究所裏。那裏,有人拿給他藥吃,他看了一下包裝,跟以前醫院給他開的藥是一樣的。
還有定時的三餐與定時的抽血。
有很多白大褂走來走去,嘴裏嘰裏咕嚕說著他聽不懂的外語。但他隻能被困在其中一間小小的病房裏,沒有電話網絡,隻有雜誌報紙和一台電視機。
他想出去,想找他的姐姐……爸媽沒有了,他隻剩下姐姐了。她發現他不見後一定很著急很自責吧?
但護士卻告訴他,這裏能治他的病,前提條件是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這裏的存在,哪怕親人也不行,隻要他不吵著離開,大概過個三五年病好後就會放他去跟姐姐團聚。
他反對的話已經到了嘴邊,卻忽然想到了醫院裏的天價藥費,想到了處處打電話借錢的姐姐,想到了姐姐口袋裏被捏得滿是皺褶與汗幘的貸款卡片,想到了半夜守在他的病床旁邊,淚痕滿麵的姐姐的麵容。
或許,“治好了病再去找姐姐”——這才是最好的選擇。
如果這病治不好,那不如就讓姐姐以為自己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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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血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會不會是搞錯了,不是他?”
“沒有搞錯,驗過dna了,確實是127的弟弟。”
“既然他的血沒有他姐姐的特別,還留著他做什麼?那些藥也費錢呐。”
“哈哈,瞧你說的。也沒幾個錢,也不想想我們幕後老板是誰……這點小錢就當養個備用血庫吧,要是哪天127出了點什麼問題,需要近親血液或骨髓,也好辦。”
“好像也有點道理。”
“不過,你交待下其他的姑娘們口風嚴點,不要跟他透露127的事,也不要讓127知道他也在這裏。”
“為什麼?他們若知道了,我們用這個牽製他們讓他們聽話不好嗎?”
“127的性子比較剛烈,若讓她知道我們連她弟弟也搞了,別說會有多鬧騰了,指不定鬧個天翻地覆,頭疼。”
“好吧,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