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屍一把抓起秦靖的身體,將他扛在肩上,放足狂奔起來,眨眼間就消失在蒼茫的沼澤深處。
司馬邪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眼中流露出強烈的殺機,憤然道:“小子,下次再讓本少爺見到你,必將取你的性命,以雪本少爺今日之恥。”
想他司馬家族的嫡係弟子,未來司馬家族的繼承人,居然被一名煉血境六層的低階修士,攻擊的如此狼狽,若是傳出去,豈不要淪為整個靈台州的笑柄?他將今日之事,引為生平最大的恥辱,注定不會輕易釋懷。
片刻之後,那名中年婦人來到了他身邊,看到躺在泥坑裏一動不動的司馬邪,頓時花容失色:“邪少爺,你……你沒事吧?”
司馬邪睜開眼睛,自嘲的笑了笑,道:“還死不了。”
才說了這幾句話,又牽動了傷口,司馬邪疼的嘴角抽動了幾下,原本英俊的臉變得扭曲而猙獰。
“邪少爺,是誰傷了你?我這就去殺了他,替你出這口惡氣。”中年婦人見他說話,鬆了一口氣,但馬上想到罪魁禍首,俏臉又是一沉。
“是一名血修,想要吸取本少爺的精血。哼,這些吸血鬼,真當本少爺是那麼容易對付的麼?這個仇,我遲早會報的,不過卻不是現在。我們還是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為妙。如今跟隨我來的三名護衛,全部隕落於此,這一下可麻煩大了。”
一想到長老會的那群老家夥抓狂的樣子,司馬邪就感到一陣頭疼。這件事甚至讓他暫時忘卻了對秦靖的仇恨。
他甚至開始暗暗後悔,不該這般草率的率眾進入這錫蘭沼澤,否則也不會遇到這種麻煩事。
……
再說秦靖被銅屍扛著,專挑偏僻的小徑而行,一連逃出了十裏之遙,見那名中年婦人並未追來,這才放下了心。
秦靖又命令銅屍繞過剛才與司馬邪戰鬥的地方,通過一條荊棘遍布的小路,來到了原來閉關的樹窟前。這裏由於地形偏僻,是閉關的最佳場所。他如今剛剛消耗了一口精血,正是最虛弱的時候,必須進行及時恢複,才不致於留下什麼隱患。
這一次,為了躲避那二人的追殺,他命令銅屍守護在樹窟附近,隱藏了身形,但沒有自己的命令不得隨意攻擊。
再次進入樹窟後,秦靖感覺到了深深的疲憊感。這種感覺,並不是由於身體過度疲勞所致,而是精神的一種疲倦。
精血這種東西十分神秘,好像與人的精神,有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聯係。一旦消耗過度,就會造成精神不振,沒精打采。這個時候,如果強行修煉的話,效果將會大打折扣,必須得先養精蓄銳。
他在樹窟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仰麵躺了下來,努力忘記剛才發生的一切,昏昏睡了過去。
這一覺,秦靖睡得十分舒服,還做了一個香甜的美夢,先是夢到自己偷看冷幽霜洗澡,接著又突然回到了廬陵城的那座廢墟中,與孫大叔一起談天說地,好不快活……一道哈喇子從他的嘴角流下,打濕了衣領。
一直到第二天淩晨,他才從睡夢中悠悠醒來。嗅著洞外混著泥土氣息的清新空氣,他感覺一陣神清氣爽。
又是新的一天到來,不知司馬邪二人離開了沒有。但這些已經不是他所關心的了。
既然第一次偷襲,未能將司馬邪斃於劍下,對方肯定起了防範之心,再想得手就太困難了。
他一手撐著下頜,雙目微眯,開始仔細總結自己所經曆過的種種事情。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實力為尊的世界。尤其是身為血修,不管是在岐黃山還是廬陵城,隨時都要應付層出不窮的殺戮與危機。如果一個人沒有實力,又沒有勢力,想要在這樣一個殺戮橫行的環境中生存下來,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此,想要讓自己活得更長久一些,就必須不斷提升自己的實力,並且還有學會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