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兒…南宮啟,你給我滾出來。”雨簾中南宮翎渺小的身影隱沒在夜色中,聲嘶力竭的喊著,腳步淩亂匆忙,雨水戲謔著澆灌著她早已冰冷的身軀。
“小姐,你撐著傘,小心著涼。”小蓮慌忙的幫她遮著雨,但很顯然她跟不上她家小姐的腳步。
“二小姐,找到二少爺了。”悠遠的夜色中不知是誰高呼著,南宮翎順著聲音跌跌撞撞的奔跑而去。
南宮啟滿身被血水浸沒,被一個家丁攙扶著,麵色蒼白,早已昏厥。南宮翎走上去,摸了摸他滾燙的額頭,眉頭微皺,二話沒說背起他就走。
餘忠焦急的吩咐著:“你們都愣著了,小五,你快去把王大夫請來。你們快去幫忙,快去啊。”
雨漸漸平息了,蠟燭要死不活的燃燒,無聲的哭泣著。“吱…吱…”南宮翎狠勁撕開南宮啟被抽裂而貼在身上的衣服,被血水染紅的背上,從橫交錯的傷痕猙獰而觸目驚心。
她輕輕的撤掉她的衣服,語氣冰冷,目不斜視的說:“熱水”。
毫無動靜的空間讓她煩操,她抬頭瞪了一眼,不明所以的丫鬟不耐煩的重複說:“拿熱水來”。
丫鬟被她的眼神嚇得驚慌失措,逃也似的躥了出去。他們雖然見識過二小姐的頑劣,但還從未見過如此的她,仿佛一隻周身冒著黑火焰的魔鬼。
小蓮看了一眼迎門端著水而來怯怯懦懦的丫頭,同情的看了她一眼接過水沉穩的說:“小姐,熱水。”畢竟她是南宮翎的貼身丫鬟,自然了解一些她的脾氣。
南宮翎沒有啃聲連頭都沒有轉,麵無表情的輕輕幫南宮啟清洗著傷口。濕漉漉的衣服貼在身上,無意間勾勒出她的玲瓏曲線,水滴在地上彙成一灘。
屋子裏空氣沉重的壓得眾人抬不起頭,連喘息都不順。突然南宮翎指著旁邊一個低著頭的家丁,語氣冷冷的說:“你,過來幫啟兒把衣服換了。上衣不用穿,動作輕點不要弄到她的傷口。”
那人先是一愣而後慌張的走了過去。輕手輕腳的幫南宮啟換著衣服,雖沒怎麼用力,但額頭卻滿是汗水。
“二小姐,換好了。”那家丁低著頭從裏屋走出來,弱弱的回著話。
“小蓮留下,這大半夜的,明天你們還要做活,都回去休息吧。”
眾人低著頭散去卻不敢吭。她的語氣依舊毫無感情的冰冷,但眾人聽得出她話語中的關心,心中不由蕩起感動的波瀾。還從來沒有主子曾考慮過他們的感受,這是對他們人格的一種肯定。
“小蓮,你去我房裏,幫我把床底下的藥箱拿來。”南宮翎低著頭語,氣毫無波瀾的對一旁的小蓮說。小蓮頓了一下,看著她浮腫並發紅的臉,神色擔憂的扭過頭走了出去。
“為什麼…為什麼…”南宮啟嘴裏糊裏糊塗的叫喊著,淚水從緊閉的眼角滑落,滴落在枕頭上綻放開來。真是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
南宮翎拽住他亂甩的手,輕輕的拍著,心疼的安慰著:“啟兒,啟兒。沒事了,都過去了。”
“小姐,藥箱拿來了。”小蓮抱著一個沉甸甸的紅木箱子,焦急的喊著,撞開了門。南宮翎猛的站起來,眼前一片漆黑,頭暈目眩的感覺侵襲了她的感覺神經。
小蓮急忙放下藥箱扶住她,“小姐,你怎麼了,你的手好冰啊。”南宮翎輕輕推開小蓮的手,轉過身打開藥箱邊有氣無力的說:“我沒事。你先去休息吧。”
小蓮知道她是個倔脾氣,也沒敢再多說什麼但也沒走。站在一邊看她細心的給南宮啟擦著藥。時不時打個下手,遞個東西什麼的。
“小蓮,你過來扶住啟兒。”小蓮抬起頭看著南宮啟半裸的胸膛,臉‘唰’紅的都可以當紅燈了。南宮翎看著她扭扭捏捏為難的樣子,徹底無語了,好像自己在逼良從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