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虎三把紫衣男子帶走,少年這才將視線投在剩下的女子身上。女子顫抖著雙肩,臉上血色全無,“宮,宮主……炎雨知錯了,請宮主責罰!”
少年拂袖轉身,將目光移向蓮花池,突然揚眉輕笑。
“炎雨,你喜歡他?”他不是問句,隻是替她肯定。
女子咬唇,麵色雖懼,卻沒有否認,隻是央求的看著少年,“宮主,焰……”
少年目光如劍,清冷卻鋒利。她在求他?少年冷哼,“本宮需要向你解釋嗎?”
“讓你查的事,怎樣了?”
女子低頭,溫順的答道,“現在江湖中人稱”女財神“的就是魚暮晚,她幾日前去木樓買過消息,但是,現在魚暮晚跟木樓樓主,毒邪穀少穀主一道,正是去祈家的方向。”
“祈家?”
炎雨解釋道:“祈家少爺祈驚雷,十日後大婚,木樓樓主是去參加婚禮的,所以……”魚暮晚是和他們一起的,應該也是去參加婚禮的……
衣袖下的手漸漸攥緊,少年半晌沒有動作,似乎是在克製自己想殺人的衝動,而心裏,此刻就隻有一個聲音——
她沒來……沒來……
少年想,或許她都已經忘了自己這個人吧……
突然像失了力一般,少年沒有去看還跪在自己身前的炎雨,緩緩轉身,朝著自己的寢宮走去。一路跌跌撞撞,將門推開之後,少年揮退了幾個下人後有些失魂的倒在了地上,安靜的寢殿裏,開始傳出嗚嗚咽咽的啜泣聲,夾雜著斷斷續續的囈語……
——
“阿姐……你一定要來找我……阿姐!”
“碰——”
“呃——”司越捂著嘴,倒抽著涼氣,“我說你是夢見鬼了還是發羊癲瘋啊?亂動什麼動,牙都給你碰掉了!”這女人頭是鐵做的啊,怎麼都不知道疼?!
魚暮晚雙眼有些失神,完全沒聽到司越的抱怨,剛才她怎麼會夢到魚暮景了?他……讓自己去找他……
“你要做什麼?喂——”
魚暮晚突然起身,對於擋在自己麵前的司越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伸手把他推在一邊,也不顧正在行馳的馬車,打開車門就跳了出去。
“你去哪兒?”
司越慌忙追著出去,卻隻能看到那抹暗紅色的身影瞬間消失在前方,不禁氣到,好了,連追也不用了!
完全不了解實情的風聿和風堯,都被這突然的變故弄得莫名其妙的,“少主?”
“就在這兒休息一晚吧。”風清徊撫了撫自己的衣衫,淡淡起身。
魚暮晚其實並沒跑多遠,她現在隻是想一個人待一會兒。天生有些敏感的她,對於有些時候莫名的錯覺總是讓她心裏不安。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夢見魚暮景,但是一想到魚暮景在玉魔宮,她怎麼也安心不下來,是去祈家給雨梅母親拿芥蒂根?還是先去找魚暮景?她開始有些猶豫了……
“她怎麼了?”
司越危險的看向風清徊,“什麼時候木樓少主也關心起別人來了?”他很不喜歡風清徊,這人的心思藏得太深了,深得沒有人能看清。司越覺得他似乎有意接近魚暮晚,所以對風清徊自然不可能有好感。
“毒邪穀少穀主都能有關心人的時候,怎麼,風某不可以?”風清徊淡淡一笑,反問。
“當然可以!”司越冷哼道,“但是我警告你,最好別打她的主意,否則,毒邪穀勢必踏平你木樓!”
踏平木樓?真有決心!
風清徊不在意的笑笑,突然說道:“魚暮晚,是南雲霽的側妃,齊王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