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心知定然不是什麼好事,當下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放下了筷子,與蕙娘柔聲說道:“娘,你先吃著,前院客廳有客人來訪,我去看看,您吃好了就去回去歇著吧,外麵冷,別在外麵久待,免得著涼了……”
蕙娘點點頭,既然安雅不願意與她說,定然是為她好的,索性就別多問了。
安雅這才起身隨著安穩出了飯廳,立即低聲問道:“怎麼回事?”
安穩小聲說:“當家的,又是族長帶著四五個人,來了府上,嚷嚷著要見您呢,我說您在忙,他們就賴著不走,奴才又不敢太過得罪,實在是……”
安雅立即覺得頭疼,擺了擺手:“算了,這些人不是你能對付得了的,我去看看吧,你先派人去店裏通知王掌櫃,叫他不必等我。”
安穩沒耐何地應了:“是!”
安雅到了前廳,正見安康和其餘四五個微微麵熟的男子坐在廳內喝著茶,說說笑笑,儼然把安府當成自己家了。
安雅心底冷笑一聲,隨即擺起了淡淡的禮貌的笑容,進了廳內,朝幾人行禮:“原來是族長和各位叔伯大駕光臨,真是有失遠迎,是雅兒的不是了!”
安康看見她,隻覺得哪哪都不順眼,可無奈人家已經得了官府的批文,正式自立門戶了,與他沒什麼幹係,他也管不著她了。
其實,這才是最令他氣憤的地方啊!
他好不容易收起了怒氣,放下手裏的茶盞,問道:“昨兒個我族中有人犯下死罪,攜子叛逃了,最後還來了你這府上!這件事,你怎麼說?”
安雅暗道,果然來了。
“哈哈,族長說笑了,秀堂哥隻是與您有些言語衝撞罷了,還說不上是死罪吧?再說了,秀堂哥也是愛女心切,再加上族長也是有錯在先的,怎麼能怪罪秀堂哥呢?”
安康一聽這話,已經氣得七竅生煙,真想再次抓起身邊的茶盞朝她狠狠砸去。
可是一想到這府上的茶盞都是他賠不起的,也隻得偃旗息鼓,隻是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知道什麼,這是我族中的事務,自然是由我做主!安秀那孽障膽敢違背族規,毆打族長,甚至還揚言脫離安氏一族,真是打死都不為過的!你快些將他交出來,也免得大家為難!”
安雅眯了眯眼,看著他。
“哦?那的確是為難了,因為,我不願意交出來!”
哼,真當她怕了他呢,蠢貨!
安康立即自信滿滿地說道:“那咱們就對簿公堂,看看府尹大人怎麼說。”
安雅笑嘻嘻地看著安穩:“族長當真如此,雅兒也隻得從命了!隻是,可惜啊可惜……唉……”
安康被她的態度弄得摸不著頭腦了:“可惜什麼?”
她用悲憫的眼神看著安康。
“雅兒是為族長可惜呢,可惜您都知天命的年紀了,還要去蹲大牢,真是可惜啊!可憐呐!”
安康更是覺得莫名其妙了:“什麼蹲大牢?”
要蹲大牢也是安秀去蹲!真是危言聳聽!
安雅笑著擺了擺手:“非也非也!族長難道不知道,搶劫財物在青城本就是大罪,財物數目超過五兩銀子,更是要處以三年的刑罰的!族長,今兒個那十兩銀子,可是我給了秀堂哥的,那就是他的銀子,您不顧反對地搶奪了去,可是觸犯了律法的!不知道,府尹大人會怎麼說呢!哎呀,我和府尹大人還有些交情,族長放心,我會替您求情的!您放心地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