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36米】酒不醉人人自醉(1 / 3)

餘暉想起曹皇後對諸葛瑨的背叛,還有朝堂上那些爾虞我詐的事情,的確,在安府的這段日子,諸葛瑨的生活是最閑適的。

也難怪他會留戀不舍了。

“可是陛下,您……終究不能在這裏久留的,就算是為了安姑娘的安危著想,也該隨屬下盡快離開。”

“總要讓朕與她好好道個別!”

餘暉便再也不好說什麼了。

“那麼,屬下隨時等候陛下的命令。”

“好,你回去吧。另外,宇文征那裏,你留點心,我不大放心他家裏的老頭子,必要的話,將人扣起來,也不是不可以。”

餘暉低頭應了:“屬下明白了。”

隨即轉身告退。

諸葛瑨雖然是長途跋涉地回到青城,卻一點也不疲累,簡直像是打了雞血似的,他想起宇文征與安雅的來往,頓時不放心了,起身出了門,又朝安雅的青竹院走去。

到了青竹院,安雅正在院子裏的樹蔭下練習劍法,看得出來她是真的用功了的,劍法比起諸葛瑨走之前純熟了不是一點半點。他操著手歪歪斜斜地靠在院子裏的樹下,也不出聲打擾她,等她完整地刷完了一套劍法,這才拿了帕子上前,低頭為她擦了擦汗。

“看你滿頭大汗的,這麼熱的天怎麼不在屋子裏乘涼?”

難道像他一樣,心情激動得平靜不下來?

安雅傻傻地站著,她對於朱瑨為她擦汗的動作可是事先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真是的,太突然了有木有?

一點羞澀的機會都不給她啊有木有?

“你……”

她臉紅著,卻又不舍得躲開,隻得支支吾吾地看著他。

“怎麼?熱壞了?說話都不利索了……”諸葛瑨心裏暗笑,順手又在她的鼻尖一刮,再次揩油。

安雅這下子更臉紅了,眼見著旁邊不遠處的柳葉正捂著嘴偷笑,心下又氣又急,瞪了諸葛瑨一眼,隨即奪過帕子,自己擦了擦汗,這才沒好氣地問他:“怎麼現在過來了,不是叫你回去歇息嗎,長途跋涉的,不累嗎?”

“不累!來看看你,跟你說說話。”

安雅羞澀一笑:“也好,咱們進去說話吧。柳葉,備茶。”

柳葉笑嘻嘻地應了,轉身下去“倒茶”去了。

兩人進了屋子,安雅就進到內間臥房去換衣服,諸葛瑨在外間自顧自地坐了。

“這屋子裏點的什麼香?你新近又製了新的香?”

安雅在內一邊換衣服一邊大聲道:“是啊,這是我最近閑著沒事鼓搗的香精,不是很純,你聞著覺得還行嗎?”

前世裏安記後來便從製作胭脂水粉轉到了製作香精和香料上,安雅有著一個極其靈敏的鼻子,辨別香味的能力無人能及,這一世,她要好好利用自己的這一天賦了。

“很好聞,沒有刺鼻的香膩,很淡雅。”

諸葛瑨聞著屋子裏的香味,覺得心情瞬間就平複了許多。

他今天,要和安雅和盤托出了。

等到安雅換完衣服出來,諸葛瑨已經忍不住緊張地喝光了大半壺的茶水。

安雅給自己倒茶的時候,一拎茶壺,頓死奇了:“怎麼覺得你比我還渴似的……”

諸葛瑨突然一下子握住了她的手:“安雅,我有話要對你說。”

安雅靜靜地看了他一眼,心裏一動,大約猜到一些了。

“你說吧,我聽著呢。”

諸葛瑨也定定地看著她的神色,隨即,小心翼翼地說道:“安雅,我不是來自江源城。”

安雅看上去很平靜:“我早就猜到了。”

他一愣,隨即點點頭:“你很聰明。我也不是姓朱,我的本名,叫諸葛瑨。”

安雅一愣,隨即,眨眨眼:“哦。”

看上去別提有多冷靜了。

這實在怪不得她,作為普通老百姓,誰會知道皇帝老子的本名是叫什麼呢。

諸葛瑨緊張地看著她:“你也早猜到了?”

安雅點點頭:“猜到了,朱瑨不是你的真名。”

這下子諸葛瑨是真的無語了:“你從來沒問過我……”

安雅看著他,認認真真地道:“以前,我隻當你是我的師父,是個不相幹的人,所以你的真名是什麼,你來自哪裏,我不關心。而如今,我更沒必要去問了,因為,在我的心裏,你隻是你,無論你來自哪裏叫什麼以前是做什麼的,你也隻是你!”

諸葛瑨在許多年後想起這一刻來,也很清楚地記得,就是在這一刻,他暗暗決定,無論如何,非她不娶!

他沉默良久,伸手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你有此心,我也不能再隱瞞下去。我諸葛瑨在這裏向你保證,以後,絕不負你。”

安雅笑了笑,以後的事情,她也不能保證,那要到以後才能知道了。

她最起碼可以確定,現在,此刻,她對他是信任的,喜歡的。

“嗯,我會記得你的承諾的。”

諸葛瑨起身,上前,微微俯【下】身子,輕輕地抱住了她,兩人靜靜地依偎在了一起。

他受過欺騙,經曆過創傷。

她同樣遭遇過背叛和算計。

這兩人,在麵對感情問題時,都沒了當年的熱血衝頭,經曆歲月的積澱,他和她的感情,變得分外堅定沉著,決定了,就毫不猶豫地去做。

“安雅,我過陣子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